“你何必如此,”聶麒看著李逝,那眼神里沒有感激只有慍怒。
“你一直女扮男裝,沒想到那時手刃趙千的帶甲勇士居然是個美嬌娘。”
“我……”聶麒眨了眨眼,她剛想說出口的話又止住了。
“我能理解你為什么女扮男裝,”李逝嘆了口氣,“不錯,女子在外拋頭露面,不會被人津津樂道,反而是值得詬病的事。”
“詬病?你也覺得值得詬病?”
“不,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李逝笑了笑,“世人的想法有些比較老套,實際上女子在外拋頭露面也不是什么大事,沒必要詬病,只不過大部分都遵循古訓,待咱們這一代人都走上臺面子,可能情況就有所好轉了。”
聶麒低下頭,李逝這番話還是讓她有些欣慰的。
“你……恭喜啊,如今已經是大楚的主人。”
“唉,嗯,”李逝走到窗邊,支起窗架子,抬頭望著天空中的月亮。
“說實話,今天也是難得可以好好賞月,要是擱在幾年前,根本不在乎這點景色,說到底是我不再和過去那樣有時間留給自己,所以難得見到些景致便覺得珍惜,”李逝喝了口桌上的茶水,感覺心頭舒服了不少,“聶麒,若不是因為我,你如今應該依舊可以和過去一樣,結交好友,瀟灑江湖,快意恩仇,可此刻的你卻蝸居在宮中,皆是我之過。”
“都是我自己選的不必你來背負痛苦,”聶麒躺上床去,她閉上眼睛長舒了一口氣,“說實話,我還蠻擔心你的死活,現在你平安回來而且還坐上君位,我也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哦?你為何如此關心我的死活?我那是不過一個鄉野男孩罷了。”
“你嘛,嗯……畢竟我受了那么重的傷,都是為了救你,你要是死了,我豈不是很虧啊!”
聶麒這話說出來,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明日我安排你去翰央宮吧,那空置著,里面的侍從辦事也利索,而且,大多都是認識你的舊人。”
“不必了,我在這挺好的,而且翰央宮,不是我這種人可以……”
“沒有所謂的可不可以,”李逝走到床邊一把抓住了聶麒身下的一床被子。
“你……你做什么!”她紅著臉有些不知所措。
“我睡地上呀,給我床被子,你要我凍死啊!”
“哦,”聶麒趕緊往里坐坐,讓李逝把被褥抽了出來。
“厚度夠了,”李逝又摸了摸床上墊著的被子和毯子,“你是有多怕冷,墊這么厚。”
“我……我不是為深冬做準備嘛。”
“好了好了,睡覺吧,”李逝將那層被子鋪在地面上,熄滅了蠟燭,便脫下鞋,躺在了上面。
畢竟在冬天,天氣有些冷了,李逝也感覺到有些不適,但依舊忍著,忍到了天明。
“啊泣,”李逝做起來,拿著一旁的手帕擦了擦鼻涕。
他眼神迷離地左右看看,便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床上早已收拾好了,李逝穿好鞋,便徑直走了出去。
正廳里,梁夫人正殷勤地端茶遞水,準備著早點,那兩個女侍從也在一旁伺候著。
李逝升了個懶腰,“梁夫人,早啊。”
“君上!呀,您起啦。”梁夫人迎上前。
“起了,”李逝左右環視一圈,“唉,聶姑娘呢?”
“她呀,她去水房燒水去了,自知昨夜沒伺候好君上,當然得干點事。”
“你可別瞎說,孤昨夜睡在床上,讓她睡地上,可什么也沒做。”李逝擺擺手便往外面走去。
這話一出,梁夫人便喜不自禁,忙對著一旁的宮女說道,“看見沒那賤女人只配睡在地板上,君上昨天就是在意本宮才不愿與本宮共寢。”
“是呀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