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廟前,已經許久沒有來祭拜的人了。
哪怕是公孫瀟也忘記了這重要的儀式。
從車駕上看,只是簡單的官員轎攆,而走進去,卻看起來更加熙攘。
三四個看樣子是護衛的人站在那,等待著他們的主人。
魏源將手上的細香插在了香爐中。
“魏相,您在等什么?”公孫燎有些看不懂他的意圖,連忙問道。
“我?我沒做什么,不過是來看看這公孫家的列祖列宗啊,”魏源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掉過頭看著公孫燎,“說到這個,實則你更應該這么做,我叫你來,大致也是希望你來見見他們?!?
“我只是旁支,若要說誰最有資格來拜見公孫家祖上那……”
“你不必這么說,實際上無論是誰也都有理由來看看,都應該抓住這最后的機會?!蔽涸磭@了口氣,他的臉上展露出憂慮之色,如此明了清晰沒有半點掩藏。
“您這意思是?”
“公孫家為天下做的貢獻很大,去謚改封,降了皇貴的地位,不稱帝僅稱王,降低了天下人對權力的渴望,再者,公孫堅廢除了避諱一說,讓普通人也有資格聊到過去的君王,這天下似乎改了一番氛圍。”
公孫燎點了點頭,這些在書本上早早學過,可如今魏源將之全部總結后他才感覺到當年公孫堅到底頂住了多大的壓力,才完成了這么宏大的改制。
并將之延續了二百余年。
“看看這些排位啊,看看這些君王啊,”魏源悲傷地看著那延續下來的一塊塊代表逝去君王的牌位,那些一直被供奉在此的靈魂,若是有思維,又會如何看待今日的天下。
“你過來,”魏源一把抓住公孫燎,將他拉到正中間。
“魏相您這是何意您……”
“跪下!”
“我……”
“快跪下!”魏源一把摁住公孫燎的肩膀,公孫燎也不知為何,只得照做。
他跪在軟墊上,面對著晉國的列祖列宗。
“讀,將那牌位上一十三位君主的名字讀出來!”
“這是為何!”
“讀!你公孫家之事難道還該我逼你不成!”魏源嚴厲地口氣,讓公孫燎不再爭辯,他看著那牌位的最上面。
那高高在上的牌位。
“敬吾……晉武王公孫堅,晉文王公孫匯,晉威王公孫朗,晉信王公孫德,晉林王公孫翰,晉喜王公孫淵,晉肅王公孫昊,晉高王公孫帆,晉宣王公孫柏,晉磊王公孫萗,晉魁王公孫侖,晉政王公孫勝,晉建王公孫鈺?!?
話畢,公孫燎仰首,合掌,叩首一拜,二拜,三拜,恭敬無比沒有絲毫差錯。
“諸位先王,不肖后臣,魏源亦拜!”魏源突然低下身在公孫燎身邊跪拜起來。
“您這……”
“晉延續二百四十八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如今危機降臨,天下大亂,民不聊生,此禍本不該起,然如今無論何人都難以挽狂瀾于未起,我大晉已至終結之日,臣惋!臣大慟!臣知罪!”
咚,咚,咚,魏源連磕了三次頭,那聲音大地嚇人。
身后的那些護衛都驚呆了。
“魏相,您這是要如何啊!”
“公孫燎,你快走吧,”魏源閉上眼,他一臉不甘可又無奈的表情,“公孫家不可絕后?。【跛郎琊⑷荒惴蔷?,活下去才是你的使命。”
魏源站起身,他整理了衣袖,招了招手,他身邊的親衛立馬走上前。
“準備車駕,把公孫燎送去福蘭祁國巴特公爵那里,你帶上足夠的人,再也不要回來了?!?
“諾!臣必當完成主人所交待的任務。”
說完,那個兵給身邊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那兩個手下立馬控制住公孫燎。
“喂,您這是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