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白玫瑰城給人無比凄涼的慘淡之感,這座城不大,里面的居民也不過五六千人,作為法萊錫中部的陪都,也總體來說承襲巴雷的建筑風格。
中部的主體結構是城堡,而那些民居和商業(yè)街則分布在四周。
卡羅斯低著頭,他坐在那桌子旁,身下的搖椅吱吱呀呀地發(fā)出聲響。
他不斷搖晃著,似乎在緬懷那兒時的樣子,只是單純地坐在這,便不必想太多東西。
一切都變了,他的父親去世了,他的仇人一個個死了,先是冷血無情的拉宜,再到殘忍自負的凱拉沃克最后是這貪婪至極的梅雷德。
這個國家最有權勢的人一個個死在了自己前面。
“呵呵呵,哈哈哈哈,呵呵,”卡羅斯搖了搖頭,他哭著,淚水和鼻涕混雜著,從鼻頭淌下去,可他的嘴巴上揚著,大笑著,不知其因。
“好啊,好啊,都太好了,太好笑了。”卡羅斯走到鏡子前,他看著那洗漱干凈,穿上新服的自己,如此高挑且英俊。
“這才是個國王的樣子。”
卡羅斯走出去,他看了看左右,“麻煩你們幫我把那里頭的人抬出去,還有打掃干凈。”
“遵命大人。”兩邊的守衛(wèi)走了進去,將那死去的梅雷德拖拽出去。
而卡羅斯則似乎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走到了大街上。
“福蘭祁公國那邊話已經帶到了吧。”卡羅斯看著身邊的親衛(wèi)。
“大人,一切準備妥當,巴特公爵表示非常樂意合作,不過,他也擔心咱們國家和普洛斯的戰(zhàn)事,如若尺度沒有把握好,可能對您不利。”
“呵呵呵,這個我也料想到了,”卡羅斯遞給他一份東西,“這個是我寫給普洛斯國王貝德爾的停戰(zhàn)協(xié)議,他一定會簽的,他的敵人可不止我一個,你速速遞交給他,我估算了一下,你今日啟程,大約六日內可以來回,在那里不要停留,六日后我會開始著實完成登基大業(yè)。”
“爵爺,臣永遠為您服務,只忠于您一人。”那人單膝下跪,直表忠心,隨即便準備離開。
“倫納德,等等。”
“爵爺還有什么要求?”
“我記得那時那個李逝叛逃到普洛斯時,是因為一個騎士的放行,那人也是邦頓手下的人,你應當認得。”
“是,臣認識他,他叫梅林馬力,現在被關在巴雷的地牢里。”
“嗯,這種人不能留,你前往普洛斯必然經過巴雷順便處決了他。”
“這……爵爺,這個他……他恪守騎士精神絕不是小人。”
“恪守騎士精神?那就是迂腐之人,迂腐的人最容易壞事,殺了他,懂嗎?”
“嗯,臣遵命。”倫納德有些不情愿,畢竟?jié)摲诎铑D手下那么久和這個底層爬上來的騎士有了些感情,這些年一起戰(zhàn)斗一起出生入死,也明白馬力的為人,一個真正的騎士。
倫納德駕馬離開了白玫瑰城,他率領了十幾人人的隊伍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巴雷前進。
那座城矗立在法萊錫平原上,作為最堅固的城池,已經有三百多年沒有被攻克過,從白玫瑰城到巴雷也就三四時的距離,駕著快馬,倫納德很快就抵達了那座城。
拉宜死后,作為最年長的公爵,梅雷德掌控了這座城,可事實上,這座城內的守軍并不希望被這個非王室的人統(tǒng)治,所以抵觸情緒也不小。
法萊錫尚武,他們一直認為只有英明偉大的統(tǒng)帥才有資格成為王的人選。
倫納德進入了城內,他拿著卡羅斯的調令走入了地牢。
穿過那一個個衣衫襤褸,形容枯槁的囚犯,他看見了待在最后面那個最堅固牢房里的馬力。
馬力垂著頭,他披散著頭發(fā),遮住了眼睛,那絡腮胡須許久沒有剃過,已經長了一圈。
他穿著破破爛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