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個時候,尖銳的鳥鳴聲如同某個具有特殊意義的信號突然響起,從巖石背后,凹地之中,小樹枝干上,各個難以捉摸的地方紛紛呼嘯著射來短槍,這百名兩國聯軍士兵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就有大半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奴隸士兵的標準配置,除了近戰用的短劍和小圓盾外,每人身上還掛了三桿只有手臂長短的投槍,并且在背上還捆綁著一件平時用來當做行囊被褥的迷彩粗麻布。
這件迷彩粗麻布是用植物搗碎的汁液,和豬玀獸的糞便曬干后涂抹制成。植物和曬干后糞便的味道綜合在一起,居然形成了非常普通的荒土味道,在野外甚至連嗅覺敏銳的野獸也能夠騙過。
這就是奎托斯所傳授的,前世作用于野戰的戰爭技巧。在這個只有嚴格死板的軍陣,和以硬碰硬為主要戰爭手段的世界里,霎時間綻放出了耀眼的異彩。
在出其不意的反埋伏襲擊后,雙方立刻陷入到了以肉相搏的白刃戰中,一時之間武器切入人體的聲音,和戰士的吼叫聲交織成一片。
一名年輕的奴隸,大約只有14歲,在他按照訓練的殺人方法,將手中的武器砍入到一名梯林斯士兵的頸項時,他的心中卻突然產生那么一瞬遲疑。
那是源自于人類本能,對于同類相殘所產生的厭惡和抗拒。畢竟此時在他面前的不是訓練用的木人或石頭,而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類,這樣一刀下去的結果,必然是熱血噴涌,頭顱斷裂。
但這名年輕奴隸士兵的刀刃下,是一名經歷過戰場洗禮的老兵,在捕捉到自己敵人心志動搖的一瞬間,原本滿是麻木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對于朝自己頸項落下的利刃不管不顧,猛然豎起手中的長矛,朝著少年奴隸的身體刺去。
這名少年奴隸見狀后大驚,他慌張地將已經割破到敵人皮膚的武器收回,轉而想要攔下朝自己刺來的長矛。但如此一來根本無法挽回,他只感覺腹部一陣刺痛,全身的力氣和生命都從傷口的位置一起宣泄了出去。
噗嗤!
那名老兵的頭顱突然沖天而起,猙獰的表情還留在血淋淋的臉上。而砍下他頭顱的另外一名奴隸士兵也是手腳顫抖地站在他背后,臉上帶著驚恐的表情看著已經倒在血泊中的同伴。
這些奴隸士兵到底是第一次踏上戰場的菜鳥,哪怕他們經過如何刻苦的訓練,卻依然無法彌補,缺乏戰火與鮮血洗禮的弱點,而這個弱點在此時就已經完全暴露出來。
就因為心中一時不忍,最后卻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這就是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盧卡大喝一聲,將圓盾抵在肩膀上,渾身高達50馬力的氣血全部涌動奔騰,被他撞倒的兩名阿爾戈斯士兵立刻渾身骨骼粉碎地倒飛出去,尸體如同垃圾一樣順著山地的斜坡翻滾摔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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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
就在這時,他的耳中倏地響起緊繃弓弦松開的彈跳聲,他猛然轉過頭,隨即就看到一名奴隸士兵應聲倒下,胸膛上插著一枚帶血的箭頭,將其整個人洞穿釘在了地上。
盧卡不由得朝箭矢射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名阿爾戈斯的低級軍官,身體還保持著拉弓射箭的姿勢,顯然這一強有力的箭矢就是由他發出。
“隱蔽!”
盧卡驚怒地大吼一聲,同時將那名重傷的戰友拖進了一塊巖石的背后,在自己也躲進去之前,用盡全力,看也不看就將身上僅剩的最后一桿短槍投出。
那桿短槍被含怒投出,在洞穿了一名梯林斯的士兵后去勢不減,又將后面一人狠狠地釘在了一塊巖石上。
盧卡面背靠在巖石上,他此時雙目赤紅,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喘著粗氣。他的耳中充斥著的是同伴痛苦的呻吟,和敵人漸漸逼近的腳步聲。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