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干蟬道人所剩余的時間不多了,仿佛走不到第十層,不過他的心中只有那個執念,是那個執念讓他的意識存活了下來。
干蟬道人面對天空漂浮的鬼圣,確實比那時的一逆弱了不少,對于分身來說,能夠保持可以抗衡凡分境的修為,也算上可以,但干蟬道人借著李水山之口道“鬼圣,你膽敢殺我?”
“你一分身,竟然敢殺天命之身,此等反噬,必定將你絞殺殆盡,此等下落的譴雨,可以把你的魂體燒散,你真敢?”
“你可敢讓本尊親自前來?”
他的話語帶著一絲猖狂,爛竹盤膝坐下,兩眼露出一絲驚訝,他再想,李兄道友到底有何憑仗可以對抗凡分境的修為,有何力量可以再如此大的威壓下存活。
其實他的心里并沒有任何勝算,已經做好逃離的準備。
他還在身上保留了一個宗門秘術,這道秘法只有經過封印上百道的寶器——方天落,才可以施展,不過此等寶器不大,只有他指甲蓋尺寸,施展所產生的反噬足以毀滅肉身。
當然,他決定啟用這個寶器,就做好了不要肉體的決定,他便可以被方天落收入其內,凌空飄散,經過漫長的歲月到達宗門,一修宗。
剛才發散出去的飛鶴,也帶著自己遇到極大危險的信息直奔遠處,其實飛鶴只要飛出山海,瞬間可以于一修宗另一只飛鶴產生共鳴,不必等待它飛到宗門才將消息完全傳達到,只需要幾息就可以全部知道。
它已經做好了萬全不備之策,盡管他與李水山相處交情不錯,但他擔負的還有更加深厚的責任,他需要承接師尊的訓言,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人。
沿途的人與事都不足以破開他的心,不能讓他沉迷于其中無法自拔,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必須要做什么,所以為了自己,也是必須的。
鬼圣分身并未被干蟬道人話語激怒,反而聲音洪亮,吐字清楚回應道“汝如螻蟻,就算奪舍之人是你,你也該死。吾換命,死又何妨?”
李水山也開口道“我死亦何妨?”
兩者對話停止。
鬼圣分身穆然爆發,這是一股黑氣落下,一個百丈巨人握拳奔跑而來。
地上的震動讓一座座山體崩塌,自然有不少的鬼修看到天空的面孔,露出一臉尊敬與沉浮,說實話,他們中有不少鬼還是只見過鬼圣一面的。
如今看到了第二面,崇拜之意就更加濃厚,它們的雙眼有一絲輕蔑和兇殘,如此瘦弱的一位少年,還有資格和天空上的鬼圣分身一拼?
完全就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只不過它們心中也有顧慮,它們早已聽說了鬼山中的鬼圣逃離了,走去了山前,山前是鬼圣自己營造的一個空間,那里靈氣豐富,何種所需物品充沛,與殘敗的鬼山是兩碼事,但它們不甘的心不敢露出在臉上。
鬼母頓首跪拜,沒有出手。
李水山抬起腳尖輕抬起地,點起天蠶枝葉,收入袖中,瘦弱的手臂前伸,張開手掌握住五彩石劍,看著爛竹穆然抬頭起身,絲毫不落于他。
由黑色氣體凝聚的百丈巨人,在空中轉動手臂,行成的風可以吹散樹枝,還未等到他倆身前,乍然一掏,裂痕從一寸擴散到了幾十寸,到了幾丈。
李水山身影矯健,石劍縮小在手心盤旋,被手指點下,情親一抹,其上黃光綻放。
這種黃色的光彩透過劍面,爬出一條小龍,龍身纏繞在劍柄上,一股金光爆發,如金甲之人出手,但手中的劍并無肅穆之意,在他的手中靈活盡顯。
李水山走了幾步后,飛行了起來,后方的拳影在他身后一個個落下,到了四下后,他汗毛豎起,駐腳后退幾步,砰的一聲,一個拳頭落下,擊碎裂壁,百丈巨人抬起手掌抓下,速度驚人。
化為金色的石劍被李水山一推,落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