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小王爺,難不成是我們南辰的宴席不夠誘人,所以小王爺才這樣子開小差?”暖錦強打著精神瞧著幾步以外的撫穹,他依舊負手而立,倒是也沒有要靠近的意思。
“宴席固然好,只可惜南辰國重禮,一席之間讓人拘謹的很。”
暖錦點頭“小王爺說得倒也對,早就聽聞鬼藏族民風彪悍,想來即便是這樣的宴席,也必定是會與眾不同。”
說到鬼藏族,撫穹一直陰郁的眉眼才稍有舒展“自是比不上南辰國的強大。”
暖錦是知道這位的身世,本應該是天之驕子,鬼藏族的王,結果卻被自己的小叔叔篡了位,就連親娘也慘死刀下。
這樣的仇恨也不曉得他是怎樣咽下,現如今還能同他叔父相安無事。
從前暖錦的親哥子曾教導過他,如果一個人背負著血海深仇而隱忍不發,若不是要破罐子破摔了,那便要是等著日后一鳴驚人了。
暖錦瞧著撫穹,怎么看也不像只破罐子,這樣子的人實在太過危險,必定是憋著一肚子壞水,待到日后時機成熟,非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的。
雖然她對朝堂和外藩之事不甚了解,但也隱約猜到日后的鬼藏族必定大亂。
“公主呢?”撫穹見暖錦低眉沉思,便出聲打斷“公主怎么自己一個人在這?”
暖錦抬頭“剛才席間喝了些酒,這會子有些暈眩罷了,坐在這里歇一歇。”
撫穹低眉輕笑,這是暖錦第一次看見他除了陰郁神情以外的其他表情,眉心舒展,唇角微微的挑起,看著倒也像是尋常人了。
“忘塵酒勁兒最是兇猛,公主那樣子喝,現如今還能同小王談笑風生,想來酒量也是不可估測啊。”
“小王爺說笑了,本宮不勝酒力,這會子還能坐在這同你說話,全是因為公主之儀。”暖錦說到這里早就是強弩之末,這忘塵的后勁兒實在忒大,現在看撫穹負手而立,便能瞧見無數個撫穹在自己眼前晃悠。
“公主倒是個有趣之人。”
暖錦搖了搖頭“本宮要回去了,小王爺還請自便吧。”說完便要起身,哪知腿上一軟,整個人竟不受控制的向下跌去。
“公主小心!”撫穹面上微微變色,腳下一點便飛身向暖錦掠去。
在即將觸碰到她的衣襟時,突然一陣疾風襲來,撫穹大驚,側身一躲,反手向對方擊去。
來人青衣如煙,身若游龍,一手將暖錦擁入懷中,另一只手微微震袖,輕而易舉的化解了撫穹的一掌。
不過是短短一息的功夫,兩人便已分出高下,撫穹有些錯愕,此人功夫深不可測,剛才那一掌,自己足足用了七八成的功力,想不到此人如此輕松地就將自己的攻勢擊退。
早就聽聞大內出高手,看來當真不假。
“大膽!你可知本王是誰?竟敢襲擊本王。”
那人一手環著昏昏欲睡的暖錦,聞言微微的躬身“奴才是皇帝身邊的岑潤,不知是小王爺在此,多有得罪,還請小王爺海涵。”
“岑潤?”撫穹蹙眉想了想,隱約記得宴席前同暖錦說話時,她身邊站著位青衣太監,想來原是皇帝身邊的人,怪不得如此大膽“原來是岑大總管,是小王唐突了,剛才碰巧經過此處,見公主大醉本想著將公主送回住處,現在大總管來了,本王也就放心了。”
岑潤淡笑“如此,奴才謝過王爺。”
撫穹又高深莫測的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袖口微微一震,轉身而去。
“公主!公——啊——”陶陶端著茶壺急匆匆的趕來,差點同剛剛離去的撫穹撞到一處,腳下一軟險些跪倒“您……您、您怎么在這?”
撫穹眉頭蹙的厲害,似是非常不耐,撫手抹去濺在衣襟上的幾滴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