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畿道,江華島!
以力服人,說服了一個老船夫帶著幾人登上江華的韓三石一行人直奔江華留守府。
他的目標自然是當年曾經考察過的,已經被守衛暗中虐待,都快要餓死的恩彥君之五子李?。作為思悼世子之孫,乃是李玜的堂兄弟。
其父顯祿大夫恩彥君兼五衛都總府都總官李?因為牽扯進入辛酉邪獄,遭到貞純王大妃無辜賜死,已經五年之久。現在這位到底還有沒有活著,韓三石都不太確定,畢竟江華這邊感受到的漢陽方面的指示,很是有一點勿留后患的意思。
如果這位死了,就要實行第二計劃,去找恩全君的嗣子。但是這位沒接觸過,韓三石也不能保證一定能“請”到。
剩下的那幾位勉強算得上宗親的男丁,要么在漢陽城外的寒窯破洞里,要么在濟州島喝海帶湯。事發突然,再去找他們很不湊手。
第一選擇還是眼前江華島上的李?!
江華留守府說是國家的留都,但是實際上就是個縣城罷了。只不過是由于江華島在漢江出海口的特殊水文條件,易守難攻,在王氏高麗和李氏朝鮮的歷史上多次發揮了避難的積極作用,這才升格為都。
前任的正宗大王李祘還在此建立了外奎章閣,以保存部分圖書典章,或者說是提前打算,隨時做好跑路的準備,能夠在江華也有點打發時光的娛樂活動。
城內也沒有太多的百姓,雖然江華島可以墾種,但到底是個小島,所能的耕地有限,那產糧也必然有限,不可能供養多少人口。
從城外悠然進城,城內的百姓對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并不太好奇。擁有特殊政治地位的江華,漢陽的來使一年總有那么一兩撥。再是沒見識的老百姓也是見怪不怪,看得多了。
留守府衙門,韓五石拿出漢陽議政府門郎從五品別坐的告身,城內的留守官吏立刻一副明白了的樣子。
漢陽來的官員,而且還是議政府這個中樞機構,小小的江華島,值得這樣興師動眾的也就只有李?這位恩彥君之子了。其他流放江華島的罪人,不過是政治斗爭失敗的殘次品,根本無人在意。
雙方心下了然,自然有差役官兵把韓三石引導到李?的謫所,還是當年的破草屋,現在只有李?一個人在此居住。他的父親母親兄弟嫂嫂等已經全部死絕,只剩四哥也被人抱走,現在是貨真價實的孤家寡人一個。
“道令,道令公子……”守衛的官兵朝破敗的院子,戲謔的叫道。
“我有罪,我有罪……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老爺饒命,老爺饒命……”院后跑出來一個年輕男子,還未見人就撲通一聲的跪倒在地,大聲的求饒。
那官兵喊他“道令公子”就是在嘲諷他,道令公子的意思乃是堂上大監家或者宗親駙馬家的嫡子的稱呼,且是一種尊稱,一般是用不太到的。
而看李?的樣子,那明顯就是被“調教”的已經半帶瘋癲。他堂堂的大王從兄,居然像條搖尾乞憐的狗一樣,跪拜一個兵丁,這在封建時代乃是多么罕見的事情。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便是如此了!
“你們回避一下!”一個家人取出一大串錢,怕不是有五六兩,遞給叫門的官兵。
“去買些酒吃,本官與他有話說。”韓三石擺出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
和李?的談話聽到的人越少越好,韓三石秉承洪景來的意志,就是要來“請”李?出走的。有這樣一位大王的從兄在,很多事情就有了足夠的名義和正統性。
“謝大人謝大人……”官兵差役們得了錢,一副您請便的討好模樣。
他們在江華島守衛,干的是毫無油水的活計,眼下得了那么大一串錢,自然是千恩萬謝。何況眼前的韓大人乃是議政府派來的,指不定有什么緊要的公干,他們守衛這種大逆罪人,別的都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