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用恭桶!”
“…………”
張朝云一臉不然呢的表情,總不能吞進肚子再帶出來吧,這玩意兒也吞不進啊。
“恭桶不夠大,裝不下的!”
臭了的蒸汽機也是蒸汽機,洪大守才不在乎他們怎么帶出來的。可是馬桶才多大?蒸汽機模型再小也不可能裝得下啊。
“那些小樣約莫多大?”張朝云突然感覺這事可能難辦了。
“約莫一尺半長寬,也一尺半高。在下也沒實際見過。”
洪大守也只有一個粗淺的印象,這玩意以前沒有在意過。飛機滿天飛,汽車滿地跑,就算去西洋館見過實物,那也早丟到爪哇島去了。
“難辦了……”張朝云用手指敲了敲臺面。
只見他的手指咄咄咄的輕輕敲擊著,發出有節律的聲音,似乎是故意吸引人去看他敲臺子。真仔細去看,就會發現張朝云的食指和中指特意伸出一截,兩根手指在暗示著什么。
這還看不明白,這社會也就別混了。
既然人家都暗示到這個份上了,肯定是要看看洪大守有沒有這個財力,足夠讓他們冒險去干這一趟活兒。
從荷包里掏出兩張對疊的錢票,展開鋪平放在桌上。洪大守把錢票輕輕往前一推,恰好夠張朝云能看清楚。
“權且作訂金罷!”
又輕又快的瞥了一眼兩張展開的錢票,這些生意人看錢的本事一流,甚至不需要過手就知道真假。張朝云輕咳了一聲,就有賬房上來收錢。
“這行的規矩是不問老爺的姓名和宿處的,所以四日后,老爺派個人來琉璃廠西街,如果二樓左邊數過來第四扇窗戶打開著,就是事成了。若果沒有打開,請再等四天。”
“還有就是,出了這扇門,概不相認!”
洪大守點點頭,準備往外走,李禧著卻悄悄拉住他。
“洪大哥,那邊的屏風,有點意思。”
“屏風?”順著李禧著目視的方向看到一個疊好收攏起來只露出一面的屏風模樣的物件。
張朝云似乎也發現三個人看向那展屏風,下意識的也看了看。
“幾位家中有長輩?”
“老母在堂。”洪大守脫口而出,其他兩個居然也一頭,就差說一句俺也一樣了。
“那這件算是個好物件。”
既然李禧著和張朝云都這么說了,索性就看看。兩個店里的伙計上前展開屏風,四扇屏,紅木底,以前可能描過金,雕刻的很精致。
至于屏風畫則是一副百子戲春圖,就是一百個小男孩嬉戲游樂的吉祥畫。年代有些久,絹面有些暗,但看得出當初作畫的那位很用心,畫得活靈活現。
因為傳說歷史上周文王生了一百個兒子,他生日的時候一百個兒子一齊賀壽,在他面前討他開心如意,是寓意多子多福、兒孫滿堂的吉祥畫。
也難怪張朝云問家里有沒有長輩,這東西要是送給家里的父母,又吉慶又討喜,很是適合。
“這是一件前朝的百子戲春屏風,料子是好的,畫的也是不錯,可惜并非出自名家之手。”
“好是好,就是不知作價幾何?”李禧著很堅定,讓洪大守一定要買下來。
“八十兩吧。”張朝云直接出價。
掏錢走人!
“李老弟,這張屏風哪里值八十兩銀子?就算找木匠訂做一張,再弄一副百子圖,頂天也就三四十兩。”
燕京的落魄文人這么多,之前買五十套大交歡圖才一百兩,請個窮鬼畫一幅百子戲春圖,頂多十兩。紅木這年頭又不是頂頂好的木頭,小葉紫檀么差不多,打這樣一張屏風只要愿意等,三十兩足夠。
“洪大哥,你看他落得款啊,是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