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切,只是為了麻痹謝家,好趁其不備一舉擊殺而已。
直到現在,他才真正認識到父皇是個怎么樣的人。
他深深為自己以前對他的誤會和怨恨感到羞愧不已。
原來自己才是什么也不知道,卻自以為是的井底之蛙。
這時,殿中再度傳來靖安帝的聲音,“鄧卿家,大殿下就拜托你照看了。
蕭虎,從現在開始,你的主子不再是我,而是大殿下一個人。
你帶領所有暗衛一起,保護大殿下離開京城。”
“是,皇上。”殿中的某處忽然傳來一把低沉的聲音。
在交代完后,靖安帝第一次對大皇子溫和地說“你們走吧,朕要好好休息一下。”說完,他站起來往后宮走去,步履蹣跚,仿佛每一步都有千斤之重。
“父皇……”
“皇上……”
大皇子和鄧衛明跪在地上大聲叫著,眼淚已經布滿了他們的雙眼。
靖安帝沒有理會他們,繼續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著,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殿下,我們萬不可辜負皇上的心意,我們走吧。”等靖安帝離開后,鄧衛明這才小聲對大皇子說道。
大皇子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淚,然后用力咬了咬牙跟著鄧衛明離開了大殿。
就在這時,數十個身穿太監衣服的暗衛從大殿各處陰影中走出來。然后在領頭那個中年太監的帶領下,默默地跟在兩人身后保護著。
另一邊,靖安帝離開正殿后,直接往皇后所住的梧桐殿走去。
跟著他后面的,只有心腹太監張公公一個人。
“可惜今晚無月,不然對月品茗倒也算是一件風雅之事。”靖安帝一邊走一邊抬頭望天。
“今晚雖然無月,但娘娘還在宮里等著皇上,皇上不妨跟娘娘好好喝幾杯。”
皇上轉頭望著這個陪了自己三十多年的心腹太監,忍不住問“你不走嗎?以你的身手,應該逃得掉的。”
張公公微笑道“奴才是先皇賜給皇上的,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一旦離了皇上,奴才哪里還有安身之處?就算死了也只會變成無主孤魂。奴才是不會走的。。”
皇上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沉聲道“你的忠義,朕會一直記在心里。
你去吧,把該做的都做了,然后再回到朕的身邊來。”
“是,皇上。”張公公行了一禮后,轉身退下。
張公公離開后,靖安帝有些無力地坐在附近的一張石凳上,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似的。
他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
他費盡心思布局二十多年,結果到頭來還是功虧一簣。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謝明順和寧志遠這兩頭老狐貍,才會落到如今的下場。
他知道自己的嫡長子趙焞豐今晚很想問他一個問題,卻一直沒敢問出口。
那就是為什么他不跟鎮國公寧志遠聯手,合力鏟除謝家。
可是裕兒不懂,如果聯合寧志遠鏟除了謝家后,那剩下的寧家怎么辦?
帝皇之道,講究的就是制衡二字。
一方勢力太強的話,就要扶起另一方勢力與之對抗,使其形成勢均力敵之勢,這樣政局方可保持穩定。
確實,以鎮國公寧志遠的實力和手段,想要清除謝家并非一件難事。
但如果沒有了謝家的制衡,一家獨大的寧家將會無人能夠壓制,遲早會變成一個巨大的禍患。
想要維持趙家的權勢,只有兩個辦法。
一是保持現狀,讓寧家和謝家相互牽制、相互爭斗,來形成一種斗而不破的局面。
二是把兩個掌握著兵權的大家族全部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