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昱珩看到父親生氣,立刻大聲喝道“你這逆子,還不趕緊向祖父請罪。”
謝長琤馬上跪下來請罪道“孫兒錯了,請祖父不要生氣。”
謝長風和謝長宇兩人則是幸災樂禍地看著這個平日里深受父親寵愛的弟弟吃鱉。
安國公盯著跪下的謝長琤冷聲道“你說寧家打算偏安一隅?
你可知道,這幾年來,西北已經增兵二十多萬。
寧家之所以看上去安份守紀,那是因為他們正在大肆練兵。
你竟然想在這時候調出駐防江南的重兵,萬一這時候西北軍大舉進攻江南,你又該如何應付?
我說你是蠢貨難道有說錯嗎?”
被罵得無地自容的謝長琤趕緊磕頭道“是孫兒魯鈍,祖父并沒有罵錯,請祖父原諒?!?
安國公懶得再跟謝長琤這樣的小輩計較,只是告誡道“以后多跟你幾位哥哥好好學學,做事多想想后果,別再發(fā)魯莽之言。起來吧?!?
“是,祖父,孫兒下次再也不敢了?!北划敱娪柫艘活D的謝長琤誠臉色難看地站起來退到一邊。
尤其是在看到同父異母的大哥和二哥正幸災樂禍地看著他時,謝長琤心中更是又羞又惱。
等兒子和孫子都離開后,安國公隨即感到一陣疲倦,有種心累的感覺。
他本身就是通過各種手段才好不容易繼承安國公府的過來人,二房各人的心思,他自然一清二楚。
包括次子謝昱珩在內,二房的子孫雖說也算出色,但跟已經身故的嫡長孫謝長志相比,不管是心機還是手段還是差了不少。
謝長志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家族繼承人,與他是否嫡子無關。
畢竟安國公本人就是庶子出身,對于嫡庶之分并不怎么在意,他在乎的是繼承人是否真的有能力掌控謝家這條大船。
可是如今看下來,除了二房的庶長孫謝長風還有些值得期待外,其他人只能說資質一般、難堪大用。
對于如此的局勢,安國公越發(fā)感到力不從心、危機四伏。
雖然謝家在朝廷當中已經相當于隱皇帝,權傾朝野、風光無限,但其背后卻危機重重。
南有胡人作亂,北有寧家虎視眈眈,再加上地方民亂不斷,可謂是雪上加霜。
盤據南方的胡人固然是心腹大敵,但更讓他感到危險的卻是西北的寧家。
如果寧家不斷發(fā)起進攻還好一些,至少能夠探清他們的虛實。
但這幾年來寧家卻完全沒有任何動靜,只是一直在招募新兵,顯然是在積蓄力量,準備時機一到就發(fā)起大舉進攻。
胡人就像豺狼,只要喂飽的話暫時還能與之周旋下去。
但寧家不一樣。
安國公早已看出,寧家之所圖,與他們謝家一樣,都是這個天下。
自古皇權之爭,從來只有你死我活這一條路。
因此,相比于胡人,寧家才是謝家真正的死敵。
原本西北軍就已經強悍無比,如果再等寧家將這新招募的二十多萬新兵練成強軍,謝家肯定難以匹敵。
要想破局,必須要從其中一方抽身出來,然后集中力量對付另一方。
否則再被兩邊夾擊的話,謝家只會被活活拖死。
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內,看來,是時候要采用那個計策了。
想到這里,安國公眼中露出了決斷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