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志遠的妻子姚氏出身于姚家,也就是寧志遠的岳家。既然姚家一大家子都在這里,那此次撤離新京之事就絕不會有假。
另外淮安侯曹家好像也跟寧家有一定的交情,因此出現在這里也不出奇。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臣姚敬君(姚敬堂)向殿下請安。”姚敬君和姚敬堂兄弟倆一起向慶平長公主行了一個大禮。
淮安侯家主、聚雅齋的東家曹當家也帶著家人向慶平長公主行禮。
“各位大人請起,不必多禮。”慶平長公主連忙讓他們起來。
原本按足禮數的話,應該讓兩家晚輩分別向對方逐一請安才對。
但三府當家人都知道,現在不是寒喧客套的時候,因此這禮數也就免了。
慶平長公主早就注意到,屋里除了姚家和曹家外,還有另一家人。
這一家子不論男女老少,都穿著一身布衣,顯然是一戶普通平民,最多也就是有點家底的平民。
這樣的平民卻出現在這里,這不禁讓長公主等人大感疑惑。
但這時候誰也不想節外生枝,于是長公主壓著心中的好奇裝作看不見。
只是她能裝作看不見,那邊卻有人不這樣想。
原本正豎著耳朵偷聽那邊講話的劉大嬸滿臉興奮地對自己丈夫小聲道:“孩子他爹,你聽到了嗎?剛剛姚大人稱呼那位夫人為殿下。也就是說,那位很可能是慶平長公主。
我的老天爺啊,今天不僅見到了姚大人和曹大人幾位貴人,還見到了長公主殿下,我們運氣實在太好了。
孩子他爹,我們趕緊過去向長公主殿下請安吧。
只要能跟那位搭上關系的話,那以后我們一家就不愁了。我們快去吧。”
陳帳房的兒子陳遠林十分為難地看著父親,不知該不該過去。
他并不是真想跟長公主一家搭上關系,畢竟他們只是平民百姓,哪有資格干這種事。
他只是擔心如果不過去行禮的話,會被長公主一家怪罪。
畢竟對方可是皇親國戚啊,身為平民的他們哪有見面不行禮的道理。
然而陳帳房卻對著兒子冷聲訓道:“讓你媳婦閉嘴,別再讓她胡說八道。
現在咱們什么也不要做,只需等待安排就是。聽清楚了嗎?”
“是,父親。”陳遠林連忙拉住妻子讓她別再說話。
劉大嬸心里那個急啊,難得這么好的機會,結果就這樣白白錯過了。
一向貪小便宜的她,哪里知道家公陳帳房的考量。
陳帳房精于世故,心里很清楚這時候不管見到什么人,都要裝作看不見才對。
因為凡是出現在這里的人,都是要逃離新京的人。
逃離新京這種舉動不僅名聲不好聽,而且還有叛逆之嫌。
這時候真要過去行禮相認,只會讓對方大感尷尬,于人于己都不是好事。
所以裝作不知情不認識,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在幾家人各坐一邊等候了一柱香左右,一直不見人的江二河終于出現,而且帶著一個三十來歲的高壯男子走了進來。
那人進來后,立刻對著大廳內的所有人躬身行禮道:“在下西北外事科百戶張檀,此次撤離行動由在下權負責。時間不多了,請各位跟我來。”
眾人于是隨著張檀往外面走去。
在來到院子中央時,慶平長公主等人驚訝地看到,原本安放在院子中的一座假山已經被人移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帶有臺階的地道入口。
張檀對著眾人解釋道:“這條地道,可以直通城外的一個農莊。
雖然不能過馬車,但馬匹還是能勉強通過的。
我等已經在地道的另一頭莊子里放置了數輛馬車,各位大人出去后,可以把自家的馬匹套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