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靜靜站了一會兒,然后他上前了幾步,從最下排的牌位里面拿出了一個,用右手衣服袖角仔細的擦拭了一番,隨后又放回了原處,過了片刻,張少陽也走了進來,看到張清源時他沒有任何驚訝,畢竟這么多年來一貫如此。
“今天是你生日,也是你爺爺的忌日,好在你沒有忘記。”張清源欣慰的點了點頭。
張少陽點了一柱香,磕了三個頭,張清源一直沒有打擾,直到張少陽拜祭完畢,這才說道“少陽,過上幾日,你就進京去吧。”
張少陽皺了皺眉頭“爹,您覺得有必要嗎?”
張清源沒有作答,反而問道“少陽,這么多年,心里有沒有覺得委屈?”
張少陽擼了擼嘴“委屈倒沒有,厭惡是有那么一點點。”
“呵呵呵!”張清源捋了捋胡須,這么多年第一次笑的如此開心“行了,去睡吧,明日去蘭拓寺燒柱香,求觀音大士賜你仕途。”
等張少陽出了門后,張清源轉頭看向他剛剛擦拭的牌位,上面“張鐸”二字反射著蠟燭的光輝,映照在張清源的臉上,毫無表情。
次日,天氣晴好,一大早張少陽便打扮了一番,然后只帶了癡兒一人出了張府,兩人在張府的馬廄里選了兩匹好馬,張少陽這匹可是他的最愛,跟著他進了兩次京,這馬原本有個名字叫赤驥,這名字可了不得,乃是八駿之首,馬中之龍,但是張少陽偏偏要給它取個名字叫鶯歌兒,原因就是這馬叫起來格外好聽,像是鶯鳴。
也虧得這馬溫順,不然聽到這名字也能把張少陽摔死,摔不死補一腳也能踩死,前年趕考回來,張少陽胖了一圈,這馬卻瘦的皮包骨頭,張少陽在張清源面前使勁擠了兩滴眼淚,說趕考途中多么艱辛,連馬都餓瘦了。
不管張清源信不信,反正張少陽自己都信了,要不是癡兒知道他一路上告訴馬夫別把馬喂飽了,張少陽還能編出其他名堂來,張少陽看著面前這匹養了兩年終于又還了魂的鶯歌兒,他翻身上馬,赤驥馬嘶鳴一聲,聲音確實好聽,無愧鶯歌兒之名。
兩人一前一后,速度逐漸加快,很快出了城,隨后馬奔跑起來,揚起一片煙塵久久不散。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了一片山川之中,此處的山格外秀麗低矮,連綿成片,一山疊一山,山間隱隱有溪流淌過,格外幽靜。
“鐺!”一聲空靈的鐘聲傳了出來,似乎隔了很遠,又像是就在耳邊,悠揚綿長,久久沒有消去,張少陽一騎當先,沿著冗長的茶馬古道,伴隨著踢踢踏踏的馬蹄聲,漸漸消失在一片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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