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能出來寫下來的,就難免丟失和損耗信息,不是不想,是根本不出來。語言是單向性的,大部分人的頭腦運轉(zhuǎn)只接受單向運轉(zhuǎn),于是乎我們的世界觀受制于我們語言表述的局限。然而很不巧,這種模式是我們認(rèn)識世界的唯一工具。”
“師父就是這樣的矛盾。她今:你問道于我,我只能不可言地保持沉默,但第二她又會,道,雖不可言,但卻是可以被感知到,并是可以檢驗的。”
“道,可以心傳,不能口授,可以有心得,而不可以目見。辦法就是不斷地經(jīng)歷和體驗。”
羅洗硯失笑:“這倒是應(yīng)了佛家的學(xué),不斷地在六道里轉(zhuǎn)世輪回歷劫,數(shù)不清的經(jīng)歷體驗過后,建立起十方維度的全然的視角,然后就可以成佛或得道了,因為有了對一切都有了不好不壞的同情——基于同等情境的理解和悲憫。當(dāng)然,我想也會有無奈吧。”
“不過,我現(xiàn)在倒是對這種可以心傳而不能口授的意境有所體悟。”
“當(dāng)你愛上一個人,或者兩個人同時喜歡上對方的時候,語言上的我愛你,那只是最終的一種確認(rèn)形式而已。”
“在這之前,在沒有出這三個字之前,那種心心念念,那種心有靈犀,那種心心相印,那種心照不宣的狀態(tài),就叫做心傳,我愛你就是口授。”
“心傳意會的狀態(tài),才是愛情最為美好最為美妙的時候……”
薛稼依眨眨眼,正不知如何回答,兩人忽然同時感覺到,身邊躺著的華瀾庭好像,動了,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