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北晏王接管平南大營,塵王朝里各方都開始跳了出來,有人借機彈劾侯爺,也有人力保,但慶云帝都不置可否,侯爺暫時應該沒有性命之憂?!?
華瀾庭奇道:“北晏親王?慶云帝同父異母的哥哥?據說他之前并無實權,平素里只是個提籠架鳥的閑散王爺。”
元妙說道:“話是如此,但北晏王號稱富可敵國,他不問政事,卻于經商一道十分熱衷,旗下商業遍布王朝和大陸。他和同是庶出的皇叔東清王一個精于商業一個追求武道,世人猜想他們都是為了避免慶云帝的猜忌,所以遠離政務?!?
“海清河晏,國泰民安。現下塵王朝成年受封的四王,除了北晏王、東清王以外,慶云帝的親弟弟西泰王作為后黨領袖參與政事,駐守西疆,南安王早死,其子南安郡王是有名的中間派,派駐東域,北邊是三朝元老佟國公衛邊,所以這次委派北晏王接管南疆確實出人意表?!?
“慶云帝年紀日長,很多事不再受后黨左右,愈發的圣躬獨斷,這次侯爺突然失寵和北晏王一事都是令人感到天威難測,塵王朝和大陸的格局今后如何變動還真是不好說啊?!?
華瀾庭看了元妙一眼:“你不是說北昆侖不問世事嗎,怎么你好像很關心這些?”
元妙答道:“沒辦法,樹欲靜而風不止,北昆侖不理俗事,但奈何各方勢力總是要會找上門來尋求支持,所以我這里作為一處在外的秘密據點,會輸送情報給門中參考?!?
華瀾庭點點頭:“這些可以等會兒再說,我倒是對你的鑄造之法很感興趣。適才你的短劍除了鑄造精妙之外,還能容納冰寒之氣,道長您這手藝確是天下無雙。”
華瀾庭這么問也有深意,他在修行過程中多次感受到靈器法寶的好處,已經萌生出了到洞明峰學習煉器的念頭,正好趁這個機會多接觸些基礎知識,另外也是的確吃驚于元妙的鑄造技藝。
一說到鑄造,元妙老道不由一改卑微姿態,雙目放光,好像又恢復了一代宗師的神采。
他見華瀾庭既然對此感興趣,心里明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得到突破之法,必然要付出些什么。于是積極地介紹道:
“說道鑄造,老道我對它的自負還在武功之上。象這把寒虛劍,除了材質和工藝上的精巧之外,還需要定期吸納北昆侖山深處萬載寒冰的寒氣才能發揮功效,當世能夠和它比肩的兵器,除了上古遺存之外,真的并不多了。您如果想要涉獵,我必傾囊以授。”
停了停,元妙又嘆了口氣說道:“我還真希望您能傳承我這門絕藝,哪怕您不教我突破之法也行。如今亂世,愿意安心學藝的后輩實在是不多了,要不就是淺嘗輒止只想混口飯吃,要不就是資質魯鈍難以體會其中奧妙,我不想這門技藝自我而絕啊。”
華瀾庭心中一動,之前在三玄五行天里,器靈分身曾經說過:他日相會,再行討論。你且記住,傳承傳承,傳遞承接,傳遞承接,只為創新。不若聽聽元妙的見解,日后也好和器靈討論時有些觀點。
于是他虛心的問道:“天下學問,殊途同歸,關于傳承和創新,不知道長可有教我?”
元妙老道拱一拱手:“學無長幼,達者為先,您在修煉一道上自是勝我,不過鑄造一途,我倒是有些心得可以和您交流?!?
“我自己把技和藝、術和道分為幾個不同的層次。其一是奴,屬于非自愿的工作,既辛苦又要忍受別人的指使監督;其二是徒,自愿學習但是能力有限;其三是匠,已經精于一門手藝和技術了,可以謀生;其四是師,掌握了一定規律并可以傳達出去帶徒弟了;第五可以稱作家,形成了自己的理念和技法體系,自成一派;最后是圣,精通于事理,通達萬物以至無私,可以流傳后世?!?
“我自覺在鑄造一途上已可稱為大家,但距離稱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