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吸入的粉末量不一樣,所以中毒的輕重不依,但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幻覺,神智時好時壞,另易流年和林弦驚有抽搐和痙攣的表現,陷入了好幾次短暫的昏迷狀態。
自在無極功的運行逼不出毒素,一罄在自己清醒時給出的丹藥也完全沒有緩解的作用,就連陳履安和云軼奇元識的深入探察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一罄詢問眾人在出現幻覺時的感受,大家一致回答說沒有任何痛苦的感覺,反而可以全身心沉浸在各自喜歡事情的幻想上,有的只是極度的舒服和酥爽,難以自拔不愿抽離,清醒后更會回味無窮,只想再度進入迷幻的狀態。
好在人人沒有危及性命的跡象,應該是吸入的數量不多。
大家一籌莫展。
陳履安和云軼奇試著以大能級別的真氣替眾人伐經洗髓,結果只是發作的間隔變長,但癥狀還是沒有絲毫的減輕。
凌煙閣樹大師聞訊過來診視,但他同樣是束手無策,紫金缽盂的佛光普照對此毒都收效甚微。
毒力看樣子是在隨著時間的流逝緩慢消退,但沒有對癥的解藥,能否或何時可自愈,或者還有什么其他危害,都是不得而知。
就這樣捱到了第二天晚上,在一罄和林弦驚都清醒的時候,兩人叫上華瀾庭一起找到了陳履安和云軼奇,幾人在一起商議此事。
等三人在討論完畢后回到禪房,一推開門,只見屋子里煙霧繚繞,既嗆且熏。
這間屋子住著重癥隔離的易流年和林弦驚,由一罄親自重點照料,剛才一罄和林弦驚離開時,易流年正處于迷幻的狀態,現在應該是清醒過來了。
三人還以為是走水了,仔細一看,易流年正靠坐在床上噴云吐霧,原來是他醒后百無聊賴,順手拿起了林弦驚放在墻角的萬醍醐留下來的水煙袋抽著玩兒。
華瀾庭問道“流年,你在作甚,這東西上癮有害,不要沾?!?
易流年深吸一口道“啊,好爽,你不知道以毒攻毒嗎?抽上幾口,渾身舒泰,我感覺好多了?!?
一罄見狀,皺眉道“真的好多了?那讓他吸一會兒吧,煙絲有麻痹神經的效果,能緩解一下也好?!?
“事急從權,但記住切不可上癮,煙癮是一種低級趣味和快樂,沉迷其中是修道者的大忌。”
易流年可憐兮兮地說“我知道,我這不是中毒生病了嘛,偶一為之,偶一為之?!?
“在俗世界里,幫主就嚴正警告過我,絕對要遠離黃賭毒,實在要有些愛好娛樂,可以適當抽煙喝酒,哪怕燙頭也行?!?
一罄笑道“你們幫主的三觀還挺正,這里面確實是有道理和依據的?!?
“開陽峰里有位水木然大師,我曾經聽過他的課,他對上癮有過研究和自己的見解?!?
“他認為,人的大腦里有一種專門負責傳導愉悅的物質,在當人們被外界刺激產生快感時,這種物質會激增,像一個會心的微笑,一個善意的擁抱,一句贊美的話語,都會引起這種物質的升高?!?
“當來自外界的刺激足夠強烈,我們的身體和精神就會進入到一種如癡如醉、如夢如幻、如狂如野的感官舒爽狀態中?!?
“人們從講笑話、吃美食、聽贊美,甚至是看熱鬧,乃至驚悚中,都能體驗到淺層次的舒爽;再往上的層級是喝茶、抽煙、游戲等帶來的過癮感受,深層次的,就是你剛才說的黃賭毒了。”
“對比而言,以淺層愉悅為基準的話,煙癮能讓神經愉悅傳輸物質的分泌提升一半,兩性情愛可導致激增一倍以上,藥物引發的毒癮可以達到幾倍以致十幾倍,所以說毒品的致癮是很難戒除的?!?
“我懷疑我們中的毒,就是一種致幻致癮毒素,有可能是從我們在法華寺發現的,形意師父收藏的那種曼陀羅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