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陽咬牙切齒的瞪著顧華杉,“什么保證書,你分明就是信不過我們,我不寫!”
“我寫。”言又生卻上前一步來,隨后扭頭對趙高陽道,“你若不愿便不寫,我寫了是一樣的。”
趙高沐冷哼一聲,“倒還算是個男人。”
趙高陽見言又生心意已決,不好再說什么。
靜姝去寺廟里借來了紙筆遞給言又生,言又生就半蹲著,唰唰唰幾筆,白紙黑字,一氣呵成。
顧華杉探出頭去看了。
——今我言又生攜趙高陽同去洛京,保證一路上發乎情止乎禮,并不得出現在趙高陽身邊一丈范圍內。由顧華杉和綠瑤作為見證監督,若我言又生有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洋洋灑灑的簽下了言又生的大名,趙高陽又感動又別扭,嘟著嘴道“你就是這樣呆,才會被我哥吃得死死的。”
趙高陽有些氣呼呼的抓過了那一頁保證書,扔到趙高沐身上,“給你,你滿意了吧?!”
趙高沐上下看了一眼,眉梢一揚,抽出懷中的長劍,作勢便砍向言又生。
趙高陽臉色大變,卻見言又生叫了一聲,手指上已經溢出了鮮血。
還未反應過來,趙高沐已經著人將他按住,順便按了一個手印。
趙高沐這才滿意一笑,將那保證書令人收了,抬起眼來道“行了,你們走吧。趙高陽,聽清楚了,兩個月內給我回來,否則的話——”
“我知道,我知道。兩個月內。”
趙高陽十分不耐。
眼看天色漸黑,寺廟門口已經掌燈,朦朦朧朧的月光灑下來,已是入夜。
顧華杉這才上前來,“好了,都散了吧。言又生和趙高陽,你們跟我走。”抬眼看了一眼趙高沐,“世子殿下請便吧。”
顧華杉三人便往客棧走去,豈料聽得背后一陣腳步聲,緊隨其后。
回頭,發現趙高沐臉色不變,兀自追了上來。
趙高陽生怕他反悔,當下警覺道“哥,你干什么追著我們?!”
“死丫頭,胳膊肘往外拐。這路是你趙高陽修的不成?”
顧華杉生怕與他同行,也催促道,“眼看這天都要黑了,世子殿下要是再不起身趕回南境的話,只怕來不及了。”
趙高沐負手而立,閑庭信步,“眼看這天都要黑了,你們還要趕我上路。真是最毒婦人心。”
顧華杉被他一嗆,心里突突直跳,“莫非世子殿下今晚要住在這里?”
趙高沐斜斜看她一眼,隨后輕輕一笑,眼底似有冷光,“怎么,不可以?”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世子殿下愛住哪兒住哪兒,我哪里管得著。”顧華杉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心下慌亂,轉過身便向客棧走去。
趙高陽也急忙跟了上去,背后傳來趙高沐陰惻惻的聲音,“一丈距離,靜姝,去量量他們兩人有沒有一丈了。”
呀,該死。
趙高陽咬牙切齒的瞪了趙高沐一眼,兩人視線交錯,終究是瞪不過趙高沐。
身子抽離,趙高陽無奈同言又生拉開了一段距離。
回到客棧,綠瑤已經在大堂里等著了。
豈料這一個個的回來都垂頭喪氣的,綠瑤正要問,冷不丁看見最后面緩緩出現一個人影。
竟是趙高沐。
她向來不喜多問,當下錯開視線,同顧華杉道“小姐,我讓掌柜的留了飯菜,將就吃一點吧。”
吃,怎么不吃。
不吃飽晚上哪里有精神應付這么一大堆人。
趙高沐可從來不是將就的人,當下花重金叫了廚子來,單獨坐了一桌。
一頓飯吃得是心思各異,如鯁在喉,顧華杉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