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正要來母妃請安,看見幾個小丫頭在廊下鬼鬼祟祟,便施展三腳貓的輕功落在他們身后。卻隱約聽見了華杉的名字。
哦,那個不男不女的還要睡她哥的小兔倌兒。
著實可氣!
未待他們回答,高陽郡主便已自顧自的答道“是那個華杉是不是?你們準備怎么做,算我一個?”
春曉唇角抖了抖,面色猶疑,“郡主……這不好吧。”
“怎么不好了?”高陽皺眉反問,“快告訴我你們的計劃。”
春曉猶猶豫豫,卻架不住高陽郡主的目光威脅,終究是把還未成形的計劃和盤托出,“奴婢們準備晚上的時候扮鬼嚇唬一下他,那個男人看著弱不禁風的,膽子一定很小。咱們就說這王府里的鬼纏上了他,讓他知難而退,自己離開王府。”
高陽沉吟片刻,似乎認真思考了一番,“這個計劃不好。那個男人看著是弱不禁風,但估計有兩下子,你們怕是近不了他的身。不妨這樣——”
高陽郡主示意他們靠近一些,隨后貼耳低語了幾句,那小丫頭們越聽越興奮,隨后夏瑜諂媚道“還是郡主想得周到。”
“別說這些,趕緊去辦吧。”
那春夏秋冬四個小丫頭便告退了,趙高陽盯著她們遠去的背影,唇邊咧開一絲得意的笑容。
華杉,我就不信這回查不出你是男是女。
顧華杉此刻才不管這府內風起云涌,趙高沐一日不放她走,那她便要折騰一日。總之既然來了,她怎么也要攪得南景王府風生水起。華杉完就像是來調養生息的,該吃就吃,該睡就睡,一副悠閑鎮定的模樣。
倒是聽說今日趙高沐病倒了,連叫了幾個大夫過去都束手無策。一整天她都不曾見到趙高沐一面,少了跟他斗智斗勇心里竟然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顧華杉搖了搖頭,盤腿而起,一眼卻瞧見角落里的那把放置許久的古琴。那古音由桐木和梓木所制,形體曲線優美,琴面呈現弓形,琴絲細長,栓饒在雁足之上。
必是一把好琴。
她素手撥動了幾下,琴音清越,一曲《疾風吟》在十指之下緩緩流出,隨著月色,乘著秋風,越過山脈,不知飄向了哪里。如泣如訴,清冷幽絕,好似蒼茫天地獨剩一人的悲愴,又好似冷月之下獨酌清酒的寂寞,更似一葉扁舟悠然海上的凄冷。
另一處廂房的趙高沐,正躺在貴妃椅上,那人面色一派病氣,略泛起青白。聽見那琴音,不由得從書卷之中抬起頭來,望向窗外沉沉的月色。
他側耳聽著那琴音,燈火跳動了幾下,似是感應到了琴音之中的凄冷。許久,一曲《疾風吟》結束,余音繞梁,使得南景王府的夜色多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絕美。
這王府里何時多了這么會彈琴的丫頭?
他薄唇輕啟,不由問道身邊的人“是誰在彈琴。”
李青候在窗外,也不近身,只是隔著窗牖答道“是華杉……公子。”
趙高沐眉梢一揚,眼底飛快掠過一絲驚愕。
許久,他唇邊綻開一絲笑意,聲音輕的像是自言自語,“還以為那個女人只懂舞槍弄棒打打殺殺,誰料竟也略通詩書禮樂。倒是小瞧她了。”
而此刻南景王妃房里,李霜霜正捂著胸口,只聽得一陣咬牙切齒的聲音“那小蹄子竟然敢彈琴勾引世子殿下?真是反了天了。哎喲,去,夢溪,把我的救心丸給我拿過來。”
顧華杉放下瑤琴,突然覺得后背一冷,怎么突然之間有種陰風灌體的感覺?已是初冬了,風浩浩的吹了進來,有些刺骨。
華杉正要起身去關窗戶,那春曉卻已經快步迎了上來,巧笑道“公子,還是奴婢來吧。”
春曉放下了叉竿,見華杉面露疲憊,貼心道“公子,不如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