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陽仰起頭來,笑瞇瞇的拍了拍胸口,似挑釁道“言先生這是怎么的,欠債不還,還想殺人滅口了呀?好怕怕哦——”
“趙高陽,你給我等著。你有本事永遠別落在我手里!”
趙高陽才不理他,她唇邊噙笑,心情似乎好到了極致。
這呆子雖呆,但平日里當做寵物來逗逗,好像也挺好玩的。
而這兩人渾然不知,在二樓走廊之上,有一人正冷冷注視著他們。
趙高陽轉身那瞬間,那青衣男子便身子一側,錯開了趙高陽的視線。
此人可不正是顧華杉。
顧華杉早在出明州的時候,便發(fā)現了身后那兩只跟屁蟲。
這趙高陽在她手底下吃過幾回虧之后,腦子倒是變得靈光了,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追上了她。
這兩個人跟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
也罷,趙高陽就這么留在明州,她還不放心。不如讓他們就這么跟著,反正他們以為自己沒有發(fā)現他們,一直鬼鬼祟祟的東躲西藏,也不會來打擾她。
到時候再想個法子甩掉他們便是了。
顧華杉打定了注意,便錯開了趙高陽,徑直回了房間。手里的母蟲此刻正安穩(wěn)的躺在木盒子里,想必秦朝一定是停在了某個地方休息。
顧華杉拿著一片葉子逗弄著那母蟲,心情變得越來越好。
有了這母蟲,何愁找不到綠瑤?
同時,離鎮(zhèn)子不遠的郊外。
一座破敗的農舍之中,秦淮正盤坐在地上閉目調息。
他的左臂被顧華杉斬斷,這幾日又被困在地牢之中,如今他的身體就如同強弩之末一般,只靠著一股蠻力硬撐著。
他必須盡快回到白蓮教里療傷。
耳廓一動,似乎有腳步聲朝著這邊而來。那腳步聲很輕,是個年輕的女子。
來人很是小心謹慎,一直在十米開外的地方觀望不敢往前。
秦淮幽幽睜開眼睛,沉聲念出了一個名字,“李茗禾……”
果然,來人腳步一頓。隨后便是一陣快走,果然是李茗禾。
她換了一身尋常男子的衣袍,臉上又做了一些裝扮,看起來少了幾分秀麗。她遠遠看見了秦淮的身影,唇角一勾“秦護法當真命大,竟然能從顧華杉的手里逃出來。”
話音剛落,李茗禾這才看見他被砍斷了一條手臂,一聲驚呼,“你的手臂——”
“被顧華杉一劍砍斷。”秦淮淡淡開口,語氣之中有平靜得恨意。
李茗禾眼底深處有稍縱即逝的快意,她扯了扯唇角,“那一夜我還以為秦護法能抓到顧華杉,誰知等我再返回明州城的時候,卻聽說您已經被關進了地牢。那地牢里守衛(wèi)森嚴,我無法營救,想著盡快回白蓮教去請其他人來救您。”
秦淮冷冷一笑,“你不是希望我死嗎?”
李茗禾眼底有笑意閃爍,“秦護法要是死了,誰替我找顧華杉尋仇?這不,我一看見您留下的暗號便急忙找了過來。”
“這種虛情假意的話便不要說了。你既來了,便幫我做些事情。”
“什么事情?”
“給我的手臂上點藥。”
“藥在哪里?”
秦淮一雙幽冷的眼睛盯著李茗禾,他唇角似乎又笑,那笑意卻沒有直達眼底,“藥不是在你袖子里嗎?”
李茗禾表情有剎那的凝固,隨后才淺淺一笑,“瞧我這記性,竟然忘了。這瓶藥還是當初秦護法可憐茗禾,特意賞給茗禾的。沒想到今日卻用在了秦護法身上。”
還真是天道好輪回。
李茗禾從袖口里掏出一個小小的白瓷藥瓶來,她走近了秦淮,半蹲下來,掀起他空蕩蕩的左臂袖子,但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