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街道轉(zhuǎn)彎的時候,他拿著劍從天而降,好像知道咱們要去哪兒似的。”那十二現(xiàn)在仍覺后怕不已,“大哥不是告訴了殿下咱們要回府去嗎?他為何會在慕容府門前等著?難道他知道我們要往這邊來?”
一席話問得慕容安臉色發(fā)白,他手里抓著那包茶葉,眼神之中變幻莫測。
夜色之中,燕離已經(jīng)織好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網(wǎng)。
而他早已鉆入其中,沒有退路。
那十二見他半晌盯著那茶葉包發(fā)呆,只以為他沒有聽見,連連問道“大哥,慕容府咱們還去嗎?”
慕容安將茶包重重放在茶幾之上,眸色一狠,“去,如何不去?”
既然燕離讓他退無可退,那他索性全都攤了牌。
橫豎都是死,怎么也要掙扎一番。
慕容府內(nèi)的家丁都認(rèn)識慕容安,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了他,便殷勤的開了門。
幾個小廝上前來,見他身后的人抬著個大箱子,笑道“安爺這是從哪里找來的寶貝?”
慕容安斥了一聲,“無非是些小玩意兒罷了。找兩個人,幫著我一起抬到老爺?shù)姆恐小!?
“得了。您請好吧。”
倒是沒料到,慕容周也在房內(nèi)。
下人們抬著那箱子到了慕容烈房內(nèi),著實(shí)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眼見慕容安臉色泛青,慕容烈屏退眾人之后,屋內(nèi)只剩下了主仆三人。
外面夜涼如水,屋內(nèi)燭臺燈火幽幽,慕容安請過安后,那慕容周率先站起身來,打開箱子,方見那一箱子的古玩字畫、綾羅綢緞等物。
一箱子?xùn)|西,價值不菲。
慕容周皺眉道“安叔,你這是做什么?”
慕容安立在一側(cè),視線卻是落在慕容烈的臉上,“老爺,離王殿下自三月以來,每日派人斷斷續(xù)續(xù)給我送了這些東西。”
慕容烈坐在案幾之后,聽見此話,方才抬起眼來,眼底一片變幻莫測。
“離王殿下賞給你的?”
慕容安淡淡一笑,“今夜我約了殿下在城外,本想將這些東西還給他,誰知他又給我退回來了。我只是一個奴才,殿下要賞,奴才不敢不收。”
慕容周抽出其中一支金簪放在手中把玩,冷笑道“這燕離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莫非是打起了你的主意?”
慕容周不明白,可慕容烈卻是聽得真真的,只這句話他便已經(jīng)心若明鏡。
他年紀(jì)已過五十,頭發(fā)卻已經(jīng)白了許多,一雙渾濁疲累的眼角之中仍是精光閃閃,就仿佛是垂暮的野獸一般。
慕容烈漫不經(jīng)心道“既然是殿下賞的東西,安弟收了便是,怎么還特意跑這一趟?”
慕容安心下凜然,明知慕容烈是明知故問,這段數(shù)比起慕容周那毛頭小子不知高出多少倍來。
他面上恭敬道“老爺信任我,我本也不必惺惺作態(tài)前來以表忠心。只是今日見了那離王殿下,深感殿下鋒芒漸露,自知不是其對手,因此只能特意提前來向老爺說明。”
“哦?”慕容烈眉梢一揚(yáng),端是不動聲色,“此話怎講?”
“離王殿下試圖用這些小恩小惠拉攏我。我雖婉言謝絕,可殿下說了,這東西還得繼續(xù)賞,真真假假,無論我是否投誠,只要老爺疑我逐我,那么他便達(dá)成了目的。”
“咔擦”一聲,慕容周手中的金簪被掰斷,那人眉宇之間陰寒籠罩,沉聲道“燕離這是離間之計。”
慕容安點(diǎn)頭,“少爺說得沒錯。離王殿下來勢洶洶,既然已經(jīng)開始動手,便不會只是拉攏我這么簡單。”
慕容烈唇角一勾,語氣之中滿是嘲諷“燕離狼子野心,難為他忍了這許久,如今終于是藏不住了。”
慕容安道“一旦離王殿下渡過了天水河,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