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周繼仁提及這個名字,悄悄的心咯噔一下,那不是她爹的名字嗎?看來舅父這場大難,因為楚敬安及時果斷,快刀斬亂麻,又花費了大量的錢財,買通官府,已經將脫了干系,沒受到什么牽連,就連皇宮御用香料這樁生意也沒丟了。
想到楚敬安的無情的,悄悄就滿心的哀傷。
可冷靜下來仔細想想,若是她是父親,為了整個楚家上上下下四十幾口的腦袋,也許她也會做出那么無情的決定,舍棄了兩個人,救了整個家族,又有何不可呢?
“大人?李大人?”
周繼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他湊上了,觀察著悄悄的表情,心里暗自地得意了起來,李春香這么發呆,不是害怕認不出香料,出了洋相吧?
“李大人現在可是御香房最高的管事的,這事兒……您必須得去……”他瞇起了眼睛,心道,這李春香不會這么快就打了退堂鼓吧?看來,還真是一個沒什么真本事的女人,說不定是依仗了什么關系,才進了太醫院。
“啊?”
悄悄聽見了周繼仁的喊聲,立刻回神過來,低聲應著。
“我馬上就去。”
“我帶十幾個人和李大人一起去,搬運香料的時候,這外人是不能進宮的。”
周繼仁這哪里是要去幫忙搬東西,分明就是想看悄悄熱鬧的,悄悄的心里裝著事兒,也沒多想,就提前走出了御香房。
她在擔心一件事兒,不知道這次來京城送香料的是楚家什么人,會不會一下子將她認出來?
“最近幾次送香料進京,都是楚敬安本人嗎?”悄悄問了一句。
“以前是楚敬安的堂弟送來,最近這段時間,都是楚敬安本人親自來的。”周繼仁回答著,這話讓悄悄的心怦怦狂跳了起來,竟然是爹親自來送?
看來舅父出事之后,楚敬安做事很小心謹慎,生怕出了什么意外,所以不辭辛苦,親自進京了。
“這倒是挺辛苦的,還親自來送?”
悄悄的唇瓣抖了一下,故作隨意地說了一句。
“現在皇宮里的香料幾乎都是青州楚家的,他能不重視嗎?萬一出了什么簍子,那可是吃不了兜著頭,這次李大人檢驗香料,也得多加了小心,這香料驗貨之后,進了皇宮,質量好壞,都和楚家沒有關系了。”
“我明白。”
悄悄自然明白周繼仁的話,這是讓她檢驗的時候小心著點兒。
可周繼仁哪里知道,悄悄擔心的不是檢驗香料的問題,而是如何能讓楚敬安認不出她來,似乎這很難。
她作為御香房管事兒的,不能將臉遮擋起來,更加不能躲躲閃閃,一定要和楚敬安正面相對,就算她極力避開,楚敬安也會看到她的臉,他會不會冒然地向前相認?如果是那樣,她就必死無疑了。
隨著悄悄這般思慮,人已經到了皇宮的側門,遠遠的,她看到了幾輛馬車,楚敬安站在運送隊伍的最前面,正在和兩個太監說著話,他見有人來了,便朝這邊看來。
再次見到父親楚敬安,悄悄的心里無法平靜,分別數月,他看起來蒼老了許多,臉色也黯淡了,看來楚家的這場禍事,讓他如同大病了一場一般。
雖然極力放慢步子,周繼仁還是將她推到了最前面。
“李大人先走。”
這廝滿臉堆著笑,恨不得馬上讓悄悄大出洋相,似乎這樣一推搡,引起了楚敬安的注意,他皺起了眉頭,好像在思索著什么?
悄悄暗暗地要住了唇瓣,安慰著自己,楚敬安不是傻子,經商這么多年,又和官府皇宮打交道,應該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這種情況下相見,就算他認出了她,也沒有膽子相認。
父女相見
既然命運安排他們父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