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暮色沉沉,涼風習習,雪花飄飄灑灑,干燥的皇圖帝國,難得迎來了一場雪,令原本緊張焦躁的氣氛,被這場雪沖淡了不少。
因為皇圖直面魔族的進攻,整個帝國都充斥著血腥味,每天死去的戰士不知幾何,若不是赭石學院橫空出世鎮住了場子,恐怕早已潰不成軍。
即使如此,人族也在節節退敗,魔族竟然出現了兩名“魔皇”,而且還不包括真正的魔皇在內。赭石學院的院長以一己之力拖住兩名魔皇,已經是茍延殘喘。魔族本身強悍,尤其是那軍陣戰意,更是打得人族大軍只有防御的份。
如果不是人族擁有的王級強者眾多,形式早已是一面倒了。
更何況,魔族還有魔獸從旁協助,從內部攪亂,對人族里外夾攻,搞得五國又不敢把所有戰力都放在邊塞,生怕被偷了家。至少每一個主城,都留有一名王級強者鎮守。
戰力分散,士氣也越來越低,所有人都感覺不到勝利的影子。要知道,真正的魔皇還未出現!誰都明白,魔族現在是打算先將人族磨得疲憊不堪再一網打盡,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利益。
可是知道又如何呢?人族也只能承受著折磨,期望有奇跡發生,比如像一百年前一樣,有一名強大的救世英雄從天而降,挽救人族于水火之中。
但是他們不知道,那個英雄的母族,已經被魔族先一步毀滅了。
人們更不知道,他們死守的皇圖帝國,已經從內部開始腐爛了。
沉穩大氣的皇宮里,燈火通明,亦是一片安靜。無數禁衛軍在宮內巡視,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他們瞬間圍攻。
尤其是陛下的寢殿,更是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連只蒼蠅都難以飛進去。隱隱有女子的哭聲從殿中傳出來,極盡哀傷和絕望。
不遠處的皇儲宮宇內,燈火通明的大殿,五道年輕的身影或站或坐于寬敞的書房里,表情都很凝重。
司離靠在半開的窗戶上,望著陛下寢宮的方向,眼中一片凝重,輕聲道,“已經三天了。”
“是啊,三天了。”厲遠笙悠悠嘆口氣,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茶幾上的茶果,心中也是有些煩躁。
三天前,聽到消息的他們跟著蘇君來趕回皇圖帝國的皇宮,不想一進來就被大皇子扣下,軟禁在此,這三天想盡辦法都接近不了陛下的寢宮,但是從那詭異的氛圍中,也能感覺要發生什么大事了。
“可惡!我好歹也是皇子,為什么我連看看父皇的權利都沒有!”蘇君來憤怒地一錘桌子,“大哥到底想做什么?!”
“你的好大哥,怕是想宮變。”從小淫浸權謀的司離垂眸,輕描淡寫地說出了令人震驚的猜測。
“大哥瘋了嗎?!我又不跟他爭皇位!”蘇君來愣了愣,隨即不可置信地地吼道。
“你不想要,不代表別人不想。”厲遠笙深深看了一眼蘇君來,探過身體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論天賦論實力,你的大哥確實不如你。”
蘇君來煩躁地一把揮開厲遠笙的手,站起來走來走去,“我就不明白了,這個時候,他發動什么宮變?!連我都知道現在的皇圖要是改朝換代,影響有多大!”
他說完就感覺到四人驚異的目光,不由停下腳步,悶聲道,“你們這是什么眼神?!”
“行啊小君,你變聰明了!”厲遠笙豎起大拇指。
“嘖,現在不是夸我的時候好嗎?!”蘇君來嘖舌,“我又不是傻子,我好歹也被按頭讀了那么多書好吧!”
“恐怕沒有那么簡單。”溫和的聲音與司離的溫柔不同,更加的平和中庸,正是沐時的第一個好朋友沐子宸,因為沐時的離去,赭石學院少了一個人,就把外院第一的沐子宸拉過來湊數。
司離贊同地點了點頭,“子宸說得不錯,蘇武陛下正值壯年,為何會無緣無故地病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