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感。

“只有將你的身體徹底改造，肉身成圣才能承受這蘊含著原始法則的天地本源，否則就是灰飛煙滅的下場。”時天瑯的聲音適時地傳入沐時的腦海，令沐時在劇痛中清醒過來。

“我可以，我能行的——”沐時在心底不斷地給自己打氣，雖然外表沒有什么事，但是沐時感覺她的骨頭在收到外力的強大擠壓，要碎掉了。

雖然，她的右肩已經(jīng)碎掉了......

“啊啊啊——”沐時痛苦地在水底掙扎著，發(fā)泄著肉身承受的改造，這比當(dāng)初冰皇骨髓的鍛體要痛苦千萬倍！

當(dāng)然，冰皇骨髓只有一滴，而現(xiàn)在的骨髓，是兩團融合，效果強化這么多倍也是十分正常的。

沐時痛得神志不清，也看不到自己的身體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樣的變化。

可是北夜完全看在眼里，看著沐時的身體像是骨頭被融化了，整個人軟在水底無力地翻滾著，鮮血不斷從她身體溢出，看起來又可怖又可憐。

北夜眼睛紅得幾乎滴血，捏著靈池邊緣的手青筋爆起，幾乎要將手下的石壁捏碎。

“現(xiàn)在不是用契約的時候。”時天瑯仿佛看出了北夜的意圖，輕聲提醒。

“為什么？”北夜立刻反問。

“因為這只是個開始。”時天瑯慢條斯理的解釋，“但是也不要在她最痛苦的時間開啟，因為如果在最劇烈的時候減輕她的痛苦，那么她措不及防之下神魂會直接潰散的。”

北夜面色凝重地點點頭，這個道理他是懂得。

沐時的慘叫聲越來越虛弱，池水卻越發(fā)沸騰，到最后，沐時已經(jīng)化作了一團彩色的液體，沉在水底微微蠕動著，只有最后一絲意識在牢牢守著心神，不讓自己昏過去。

沐時知道，只要自己昏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包裹著身體的骨髓一點點朝著體內(nèi)鉆入，錐心的疼痛令沐時軟成一灘爛泥的肉身劇烈地顫抖著，蕩起一圈圈漣漪。

北夜閉上眼，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時天瑯會讓他暫時避開，因為這一幕對于摯愛之人來說，實在是難以承受，即使以北夜的心性，也無法看下去了。

“這條路不是那么好走的，其實她能堅持到現(xiàn)在，我都感覺是奇跡了。”時天瑯輕嘆一口氣，本來他以為沐時連第一關(guān)換血都撐不過，這樣他也有機會救回沐時性命。

可是沐時走到了現(xiàn)在，雖然令時天瑯無比震撼，但是也很惋惜，因為這意味著沐時徹底沒有后路可退，要么成功晉級，要么灰飛煙滅。

“她一直是個奇跡。”北夜聲音沙啞，張開說話才發(fā)現(xiàn)充斥著血腥味，竟然是因為心痛咬牙咬得太用力弄出來了。他握緊左手，想替沐時承擔(dān)痛苦的心幾乎要壓抑不住了。

“再等等。”時天瑯搖了搖頭，低聲道。

北夜只好忍耐住，閉著眼睛繼續(xù)等待，看不下去，真的看不下去沐時變成這個樣子。

這對沐時是種煎熬，對北夜又何嘗不是呢？

沐時在渾渾噩噩中緊緊守著靈臺一點清明，感覺自己像是一葉脆弱的小筏在洶涌的大海中沉浮，隨時都會被這洶滔天的海浪沖散。

也不知道她堅持了多久，忽然，海面伸出了無數(shù)的海草，將即將覆滅的小舟緊緊裹住，避免了潰散的命運。

沐時怔了怔，感覺有些奇怪，可是又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海草像是在牽引沐時離開這里，拉扯著沐時一點點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模糊中，沐時甚至看到了一座海島出現(xiàn)在視野中，令她的精神振奮起來。

潛意識里，沐時知道，只要登上那座海島，她就可以擺脫這里，擺脫漂泊不定的命運。

身上的疼痛已經(jīng)逐漸遠去，沐時像是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境界，奮力地朝著海島劃去。而海藻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

現(xiàn)實中，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