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孫大夫要扎針,所以姜承衍沒辦法一直抱著白嫣,只能讓白嫣老老實實的躺在床上,然后露出了自己的手背。
孫大夫從藥箱里掏出一套銀針,那銀針比尋常用的針還要粗兩倍,瞧著就有些滲人,姜承衍的手緊緊的握成拳又松開,如此反復(fù),一如他此時的心境。
“我要開始了,你們誰都不準說話打擾我。”說著,孫大夫一根針就扎到了白嫣的手背上。
馮掌柜跟著姜承衍許久了,但從來沒有見過姜承衍像現(xiàn)在這幅模樣,他見過特別生氣的姜承衍,見過特別運籌帷幄的姜承衍,就是沒有見過特別怕的姜承衍。
他現(xiàn)在的模樣就是特別害怕,對,當害怕這種情緒出現(xiàn)在這樣一個男人身上,就會顯得特別奇怪。
他應(yīng)該是那種毫無畏懼的人。
馮掌柜這察言觀色的本事是一流的,相對應(yīng)的,坐在床邊的那位正在扎針的孫大夫簡直就是馮掌柜的對立面。
他認認真真的在給白嫣扎針,白嫣雖然沒有意識,但是從她臉上那猙獰的病表情還是能感覺到她的痛楚。
孫大夫這話說的果然是真的,他扎的針確實痛得很。
姜承衍一直坐在床邊,他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白嫣的臉上。
孫大夫下手也一點不含糊,就在他手里的那一針又要扎下去的時候,原本還躺在那里意識不清的白嫣忽然睜開了眼睛。
并非是扎針奇效,而是因為……太痛了。
白嫣抿唇,愣是一聲都沒有哼。
孫大夫抬眼,見白嫣清醒了,他便語氣輕飄飄的說道:“疼就忍著。”
白嫣確實是忍住了,她很是能忍,一聲都沒有吭,除了額頭上的汗珠以外,她沒有任何外在的表現(xiàn),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孫大夫給她扎針。
姜承衍看見這一幕,心中堵得難受,他伸出手,那只微微顫抖的手掌朝著白嫣的面前擋了過去,想要遮住她看向?qū)O大夫的視線,結(jié)果,手還沒有遮過來,姜承衍便聽見白嫣小聲的道:“不用遮,我不怕的。”
要不是他耳朵好用,姜承衍都懷疑自己要聽不清她說的話了,因為她說話的聲音太小了,一看便是極其難過的。她一開口的時候,姜承衍一眼就看見了她嘴唇上的血色。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學(xué)會了忍耐。
以前的白嫣從來是不認“疼就忍著”這句話的,但凡手上磕破了一點皮,也恨不得湊到他跟前大聲的扒拉著他的耳朵告訴他。
就是姜承衍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的時候,孫大夫已經(jīng)施完針了,等到施完針以后,他這才站了起來,有些疲憊的道:“好了,讓她好好休息,多吃點好吃的補補,不要太油膩,明天我再來。”
一天被赤霄給抓過來兩次,他也是難受的很,還讓不讓人歇著了?
說完,孫大夫就氣呼呼的收拾東西走了。
“你們也下去吧。”姜承衍朝著馮掌柜和赤霄說道。
兩人立即點頭退了下去。
兩人一走,姜承衍就朝躺在那里的白嫣問道:“為什么要忍著?”
我家娘子是個兔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