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四十臺。
這幾個月的成果都在這里。
許含站在高臺上,看著演習場上,已經練習得十分熟練的士兵,頓時心生豪邁。有了這些床弩,何愁許柳舟之仇不得報?
“世女,殿下請您過去。”一個小兵匆匆跑上站臺,找到她恭敬地說道。
許含忙問:“出了什么事嗎?”
只見那小兵說道:“小的不知,但是剛才京城傳來急報,殿下看完后便讓小的來請世女。”
許含當即點點頭,扭頭朝身后的陳光文和孫眉囑咐了幾聲后才匆匆跟著那個小兵去了帥帳那邊。
沼國和魯國結盟之后,許含一邊加緊趕制弩箭,一邊和謝玙配合,將已經完成了的一千一百四十臺床弩搬上戰(zhàn)場,訓練士兵的操作能力。床弩雖然操作起來很簡單,但每一輛床弩都必須有四人配合,這四人必須極有默契,否則縱然上了戰(zhàn)場,這東西落入了敵軍之手,那只會給自己帶來災難。
好在謝玙派了李子月去了沼國當說客,成功說服了沼國中立,只是焱國必須上貢一定的糧食和金錢交換,如今謝玙找她去帥帳,正是想讓她旁聽沼國的條件。
“如此上貢,沼國把我們焱國當成什么了?”宋學義恨恨地罵道,“若是我們不答應,她們沼國那點子殘兵弱將還能打得過我們的三十萬精兵不成?!”
剛進來,許含便聽到了這一番言論。她暗自搖了搖頭,這個宋學義雖然有些墨水,但是做事有些自大,全然不懂換位思考。好在她這個毛病并不妨礙她為謝玙做事。
“殿下,臣以為,慶王女既然已坐上東宮之位,而如今的沼國國君又已經不管事了,那這場戰(zhàn)爭只怕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如今她們開出來自條件,想來應是應付李將軍應付我焱國罷了。只怕稍不留神,咬得更重的還是這個新官上任的沼國太女。”蘭嵐靜靜地分析道。
謝玙對幾人的分析依舊沒有表態(tài),他微微閉了閉眼,而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李子月則臉色微黑,垂在身旁兩側的手緊緊握成了拳。
“我去!”突然,李子月薄唇堅定地吐出一句話,“沼國這邊,我來應戰(zhàn)!”
她的語氣帶著一絲愧疚,帶著一絲氣憤。
謝玙這才睜開了眼,迎上那雙一直帶著愛慕的眼睛。他很欣賞李子月,曾經是欣賞她如驕陽一般爽朗大氣,也欣賞她能快意恩仇,想做什么根本不必理會旁人。
現在,他依舊是欣賞她的。只是更多也沒有了。
“此事容后再議。”他淡淡說道。
待他們議論完散去之后,許含這才走上前。
帳里的人紛紛退去,將空間只留給二人。遠處只傳來一聲聲的操練聲,還有北地特有的狂風卷地之聲。許含突然想起自己很久很久以前去北方游玩之事,那時候自己似乎也曾經處在一個大帳子里,也和一個人面對面地相視著,只是她已經記不清那個人的容顏,也記不清兩人到底是因為什么而共處于一帳里。
謝玙本想讓她過來將京城送過來的消息給她看,可一抬頭卻看到她正透過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呆愣愣地如同失了魂一般,便索性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他湊近看著那張小巧的臉蛋,很奇怪,別人來了北地之后,被這北地的風沙吹得多了,皮膚干燥不說,有的還脫皮干裂。她倒好,越發(fā)地水靈靈了。好久沒有這么小心地打量她了,這一看,還發(fā)現她臉上的肉似乎多了些,粉嘟嘟,看著倒想捏一把。
想到之時,他的手已經伸出去了,那微熱的觸感,如玉的一般的光滑,真是讓他有些感慨,難怪別人都說她不像女子像男子!
“你洗手沒?”
正想得出神的許含冷不丁被個微涼的手一觸,霎時一驚,回過神后才發(fā)現原來是面前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