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進入懷圣宗抱香尊者的寢殿,必然會大吃一驚。
不計其數(shù)的藤蔓爬滿了殿內(nèi)的每一個角落,將墻壁遮的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模樣,這些深綠色藤蔓編織成了各色各樣的藤椅藤桌,就連床榻也是由藤蔓織就而成。
若只看這些,完全只是間綠意盎然的,頗具特色的宮殿,可再一細看,就會發(fā)覺那些藤蔓一直在不停的抽動,就似活著般,富有節(jié)奏的緩慢起伏。
整座寢殿不透一絲陽光,雖不昏暗,卻也不是正常的光亮,映著藤蔓的綠光,更顯得陰森了幾分。
在大殿的正中,由藤蔓織就的床榻之上,正綁著一位身材頎長卻纖弱的男子,這男子膚白如雪,黑發(fā)如墨,散落在只著單衣的單薄胸膛之上。
他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略帶紅意的雙眸之中毫無神采,不知在想些什么,也或許只是純粹的發(fā)呆而已,倒給那張精致的臉龐減了幾分顏色。
“唰!”綁在男子四肢之上的藤蔓驟然緊縮,原本便瘦的骨節(jié)突出的手腕腳腕被這么一拉扯,當即就顯出了幾分淤青。
鸞鏡被突然的疼痛喚回了思緒,他抬眼看去,卻只見殿內(nèi)密密麻麻的藤蔓除了綁著自己那幾根,剩下的全部都聚集在了門口。
不知碰上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藤蔓開始急速鼓動起來,還有些飛舞在殿內(nèi),到處抽打,甚至還有一根差點打在了他的身上。
鸞鏡的神色微微一動,嘗試著想要坐起身來,可身子剛剛離開床榻,身下的藤蔓便瞬間而動,更加仔細的將他纏了起來。
這次不僅是手腕腳腕,腰間,脖頸,身體除了頭部還露在外邊,剩下的全部被綁了起來,讓他連動一下都不能。
鸞鏡便也歇了這個心思,只專注的用余光看向門口,完全不曾發(fā)覺,自己眼中渴求的光芒亮的驚人,再不似剛剛那般呆板,就像沙漠中即將干渴而死的旅人看到一汪清泉,渴望著這水可以救活自己的性命。
云佚皺著眉頭,黑白色真火在她的手中熊熊燃燒,將面前的藤蔓全部融化,然而融化了一批還有一批,這些藤蔓就像是源源不絕一般,除之不盡。
這抱香尊者是養(yǎng)了個什么怪物,這么難纏,云佚心道,原本她是想偷偷溜進來的,抱香設(shè)下的禁制還不至于能攔的住她,可萬沒想到這女人還留了這么一手。
必須將它的根斬斷才行,這樣下去,懷圣宗內(nèi)的人很快便會發(fā)現(xiàn),到時候自己就不好脫身了。
徒手扯斷一根藤蔓,云佚目光一閃,靈識離體,瞬間便包裹了整座宮殿。
片刻后,“找到了!”她身形一閃,上了屋頂,夾雜著萬鈞之力的拳頭重重砸在上面,整座宮殿便化為了廢墟,只剩張牙舞爪的藤蔓暴露在刺目的陽光之下。
經(jīng)受著陽光照射的藤蔓明顯有些瑟縮,可還是牢牢記著主人給自己下的命令,絕對不能讓身體內(nèi)的那個人修離開,便將鸞鏡包裹的更嚴實了一些。
云佚憑空而立,冷漠的看著扎根在地的藤蔓,雙手在胸前結(jié)印,鋪天蓋地的真火從她身前而出,就像一張沒有縫隙的網(wǎng),牢牢地將藤蔓扣在其中。
無聲的嘶吼響徹懷圣宗,就連云佚的幻境也沒能抵擋住,使得無數(shù)低階弟子口耳出血,當即昏倒在地。
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云佚神色一凝,體內(nèi)靈力運轉(zhuǎn),全部注入了真火當中,加快了燒灼藤蔓的速度。
鸞鏡只覺得自己身處于旋風之中,上下顛簸,頭腦暈眩,好容易緩過勁兒來,周圍溫度又開始變得炙熱起來,燒的他汗如雨下。
他已經(jīng)被抱香尊者囚禁多年,不僅修為被化去,連靈識都封印了起來,平常除了這座寢殿,哪里都去不了。
抱香在的時候,他還能在寢殿內(nèi)走動片刻,若是抱香有事要離開,他便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