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喬萬尼從侍從手中接過覆面盔與騎槍,再將晨星別在腰間時,就意味著他將戰(zhàn)場的指揮權(quán)完全交給了安杰洛,而下一刻,這個來自熱那亞的騎士,將真正履行他一生的誓言。
低對高,少對多,騎兵對步兵陣地與箭雨,沒有迂回,沒有序列,被記載在軍事著作中所有不應(yīng)該犯的錯誤,此時就在奧斯曼人眼前出現(xiàn)。
那結(jié)成長楔的百名騎士,在一個全身銀甲,鋼盔覆面的具裝騎兵的率領(lǐng)下,猶如飛梭,快似疾電,刺穿了山頭上的陣線。
緊接著,便是那方才還龜縮在盾墻之后疲于抵抗的步卒,帶著騰騰的殺意,以投槍、硬弩與短弓,一邊回敬游蕩的輕騎,一邊沖向山坡。
在任何人眼中,這似乎都是一場雷同自殺的沖鋒……
喬萬尼手中帶著配重頭與旌旗的騎槍將三個列在陣前的奧斯曼輕卒捅了個對穿之后便已崩斷,但戰(zhàn)馬的馬蹄在脫開前排長槍之后,便開始肆無忌憚地收割起性命。顱骨迸裂的聲音與敲碎成熟的西瓜很像,區(qū)別只在于晨星的沖擊往往會在頭顱上多釘下幾個孔洞。
被沖散的矛盾陣勢,對覆甲戰(zhàn)馬很難再形成威脅,而在突破步兵的封鎖之后,那些還在彎弓搭箭的家伙,就成了騎兵們的下一個目標。
“圍過去,架住騎兵,射擊步兵——”
突如其來的反沖鋒讓在山坡上看似牢不可破的陣腳出現(xiàn)了一些慌亂,但畢竟?jié)M打滿算也不過區(qū)區(qū)百人,懸殊的數(shù)量差距很快便讓馬匹在包圍圈中再難寸進,再擊打馬腹、蹄甲,讓摔落在地的鐵罐頭成為待宰羔羊。
“喬萬尼將軍,撤出去——”
從熱那亞一同帶來的同僚,如今早已是喬萬尼的左膀右臂,此刻,他們也相當默契地拱衛(wèi)在那執(zhí)掌大旗的銀甲騎士身側(cè)。
圍攏過來的奧斯曼步卒對這群在團團包圍中緩慢推進的騎士們幾乎沒有絲毫辦法,而此時,不斷向前移動的羅馬軍團,也已經(jīng)足以找到角度,用弓弩進行掩護和還擊。
沖鋒的路上已然留下了無數(shù)的尸體,放在以往甚至足以宣告勝利,但此時的戰(zhàn)場,卻正在向著一個詭異的方向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