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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雅典真的是瘟疫的源頭,那么對于這座剛剛從廢墟之上重生的城市而言,將會是一場滅頂之災。
瘟疫這個詞匯,比千百次戰爭更加恐怖。歐洲來來回回千年歷史戰事不斷,而一場黑死病造成的殺戮,幾乎直接抹平了差距。
鳥嘴醫生帶來的通常不是希望,而是死亡。
“哥哥……我好冷……”
索菲雅小小的身軀在絲絨被子下縮成了一團,因為發冷而顫抖不止。但當約翰的手接觸到索菲雅額頭的時候,他一瞬間就能判斷出這至少是三十八度半以上的體溫。
這可不像是一般的發熱啊……
怎么可能這么多人同時發病……
約翰嘗試著用自己對疾病淺薄的認識解釋索菲雅的癥狀,但換來的只是滿腔的無力感。
“索菲雅,索菲雅……沒事……我們先回雅典……你一定會沒事的……”約翰不知道他算不算與這丫頭有真正的血緣關系,但他知道他對索菲雅的感情已經超越了時間上任何已知的存在。
或許自己為羅馬復興的滿腔情懷,并不是為了這個帝國,只是為了完成這個小丫頭的夢想而已……
風平浪靜的海面讓尤比烏斯—光輝號的行進尤為緩慢,幸好出港不遠,花不了太多時間。
比雷埃夫斯港上剛剛解散的儀仗眼角鳳凰艦隊的旗艦又一次出現在了海平面上,也只能重新列隊歡迎。
奇怪的是,在港口停泊了許久,尤比烏斯—光輝號并沒有放下登陸板,甚至船的甲板上也沒有任何動靜。
“讓拉提烏斯公爵立刻來港口!快!”
弗朗西斯科從船艙里探出了半個身子。
尤比烏斯—光輝號現在就是個移動的瘟疫傳播機器。比雷埃夫斯港需要被迅速清空。
但那群儀仗兵似乎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們只是請來了港口的法務官匆匆跑到船下“提督大人,公爵現在正在處理要務,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
法務官還在自我感覺良好,濤濤不絕演講的時候,因為索菲雅的病情幾近失去理智的約翰當即隨手抄起一把棱槍扔到岸上“讓拉提烏斯親自來見我!立刻!還有,給我緊急疏散并關閉比雷埃夫斯港和雅典的城門,在我下達下一條命令之前,雅典禁止出現任何人口流動!不要再讓我重復了!讓拉提烏斯公爵以最快的速度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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