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至,話已到。在場眾修中,除了虞主,恐怕就屬林竹對這個聲音的主人最為熟悉了。“圣圣圣圣女姐姐?!”只見剛才還在喋喋不休的林竹,轉眼間就像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整個身體也是十分緊繃,從之前身體前傾的狀態瞬間變成緊緊貼住座椅靠背,說是驚弓之鳥亦不為過。
林竹心里對這位尊夫人實在是怕的膽戰心驚,從天明宗開始,林竹的道心就被這位尊夫人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別看尊夫人八百余歲才是迎仙中期修為,而林竹三百歲就已經是迎仙初期,這中間可是隔了五百年的歲月滄桑,五百年的南征北討,五百年的勾心斗角,換句話說,林竹在其眼中,就和一個赤身的嬰孩沒有多大區別。可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根本無法反抗尊夫人的小妖,卻近乎完美地坑了尊夫人一把。之所以說是“近乎”完美,那是因為林竹壓根兒就來不及考慮如何善后的問題,當時天時地利人和皆具,林竹純粹是遵從內心深處最純粹的反抗意識就干了。若是換了誰與林竹易地而處,也沒有幾人能夠像林竹這般順其自然地給尊夫人挖坑。所以說,縱然林竹在作死方面愈發輕車熟路,可其三百年便成就的迎仙修為,也不是憑空得來的。
話音未落,只見尊夫人飄然而至,在經過林竹身邊時刻意停留,一雙丹鳳眼在其身上來回逡巡,最后定定地看住林竹的雙眼,看得林竹妖瞳本相都顯露出來了!“娃娃!你做的不錯!很好!非常好!再接再厲!本尊看好你哦!”言罷不僅親切地替林竹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襟,還拍了拍林竹結實的肩膀,眼中全是鼓勵和贊美之色!
林竹被拍的呆若木雞,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能夠得到這份意料之外的“殊榮”,也不知道尊夫人為何會和之前完全地判若兩人。于是林竹鬼使神差地問出了令在場眾修皆為之一震的話“尊夫人,你是換心了嗎?”話剛剛出口,林竹便猛地回過神來,一張臉比苦瓜還苦。可盡管這樣冒犯尊夫人,尊夫人依舊沒有表現出任何勃然大怒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更是愈盛。林竹琢磨著是時候搬家了。
尊夫人移步來到楊平面前,瞅了瞅面前這一人一妖依然緊緊相握的雙手,不由得撇了撇嘴酸到“我說楊平道長,兩百年來本尊看著心娥長大,摘星攬月般地疼她,也算是其半個娘了。這不過一眨眼的時間沒看牢,就被你給趁虛而入你看,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老人家一個說法?嗯~?”
林竹只覺得這一聲“嗯~?”十分悅耳動聽!
“姐姐!你在話說八道些什么啊!楊平又哪里招惹到你了嘛!就知道拿我們打趣!”虞主剛想把手從楊平手中抽開,卻被楊平一把抓的更緊,根本掙脫不開。
“如果三百年的時間在尊夫人眼中不過是一眨眼,那么在我看來,三百年就是三百年。”楊平寸步不讓。
“何解?”尊夫人問到。
“日落月升,星垂雨痕。不管是三百年,三千年,還是三萬年,歲月的長河,終是一點一滴形成。而我,已經與她錯過太多前塵。”虞主看著楊平深情款款的眼神,心頭暖意無限。在楊平登山不久后,不知從何時起,他就一直黏在自己身邊,一直是這樣的眼神,直至命喪白江看向自己的最后一眼,也未曾有過改變。后來虞主才明白,那叫陪伴,那叫喜歡,那叫無悔。
“我會和心娥一朝一夕地生活下去,直到歲月老去,或者,我們老去。”尊夫人看了看面前這一臉“情比金堅、無怨無悔”的兩貨,落寞的神情一閃而逝。“好了好了,怕了你們倆夫妻了。我坐次座,可以了吧!”說完尊夫人便哼哧哼哧地找旁邊的位置歇了去。
“敢情你說這么許多,就是想坐這個主位?”楊平只覺得心中無言以對,根本抓不住這位尊夫人的點。“嘻嘻~呆子,想和本尊姐姐斗嘴,你還早三百年喃!”一旁的虞主終于笑逐顏開,氣色也是回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