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素蒼江江畔。
“這里,便是海辰的先生,唐江生的出生之地嗎?”忻吳四下環顧,下意識地想搜尋唐江生一家的住所,“噢,我差點忘了,唐江生早就沒有家了。”
忻吳是在次日傍晚來到這處漁村的。雖然虞山是衛境內的一處名山,虞山妖修和衛國修士至今也在互有往來,甚至還有過虞山妖修和衛國人修結為道侶的美事,但這些佳話,在即將到來的戰爭面前,又能殘存多少美好呢?
此刻越是幸福美滿,日后便越是痛苦不堪。
而忻吳之所以在傍晚才到達目的地,其一是因為忻吳下山之后,為了擺脫各國斥候的追蹤監視,稍微花費了一點時間。本來時間就不充裕,沒必要的纏斗必須要盡量避免。
其二是因為素蒼江畢竟源遠流長,衛國疆域也算遼闊,若是無法從七十天那里要得漁村的具體位置,豈不和大海撈針無異?為此,忻吳還和七十天的余歡差點打上一架。
余歡當時說什么都不給位置,滿眼噙淚,指責忻吳沒有保護好海辰,害得海辰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忻吳也不想多解釋什么,畢竟忻吳料想余歡也沒有去過荒蕪之圈。
另一方面,盡管無天不語已承諾木之一行的具象之物由他去尋找,忻吳還是覺得不應該讓一把年紀的老師過多操勞,故心中很是過意不去。
開陣之期迫在眉睫,可余歡卻在這個時候給忻吳使跘子,這讓心情本就不佳的忻吳更是無比煩躁。
“忻吳大人,你跟這貨磨嘰啥呢?不給就打啊!難道還由著他興風作浪、無理取鬧?”青歸倒是沒有忻吳心中的諸多顧忌。
心直口快,簡單粗暴。忻吳毫不懷疑,若不是因為此刻青歸還未渡劫,沒有凝聚妖身,不然就算是只有凝魂初期的修為,想必青歸都敢直接跳上去,對著余歡齜牙咧嘴。
“退后。刀劍無眼。”忻吳背對青歸,抽出了腰間的斷水流,“這是七十天和無天的積怨,你要是不想被余歡給大卸八塊,就找個地方躲遠點看戲。”
“嗬!一個無天的小輩,什么時候也敢在我面前撒野!真當我七十天無人嗎?”瞧的忻吳抽出斷水流,余歡亦是從背后抽出一對八斬刀,誓要廢了這狂妄自大的混小子。
“得勒!祝忻吳大人旗開得勝!”青歸三步并作兩步,就近爬上了一棵大樹,“忻吳大人上!不用給虞主面子,給我狠狠揍他!”
于是忻吳就干站著沒動了,似乎有點進退維谷的意思。
“呵呵呵。你這蟲蟲倒也有趣,你可知這虞山山主究竟是何修為?”青歸背后寒氣直竄,彼時才驚覺自己爬上來的這棵樹上,還有其他人隱匿!
“你們兩個,都給本尊住手。”只見一道麗影從大樹上騰空而下,竟是虞山圣女,“大戰將即,你二人不思同仇敵愾,反而在此互相殘殺,成何體統?!”
眼見居然是虞山圣女駕臨,忻吳和余歡立刻將手中妖刀收起,同時抱拳見禮“參見圣女大人,圣女大人安好。”
“好個屁!你倆是想讓天下人嘲笑虞主治山無方嗎?”圣女橫眉豎眼,一手將青歸夾在腰間,一手還不斷地敲打著青歸的額頭,“還有你這蟲蟲!居然挑唆我虞山內部妖修爭勇斗狠,究竟是何居心!還敢不給虞主面子你就不怕楊平把你剝了殼烤來下酒?”
“酒?哪兒有酒?!”青歸一聽有酒就來勁。
忻吳默默扶額。
圣女微微一愣,然后像是找到了什么稀罕之物似的樂開了花。
“那個,余歡,海辰一事牽連甚廣,你知道的越多越是危險。你且先將唐江生出生之地的位置告訴忻吳,這是命令!”圣女突然開口替忻吳解圍,忻吳眉頭一皺,發現此事并不簡單。
“是。尊圣女大人令!”于是七十天余歡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