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師尊能打一千個。”
身陷敵陣的唐江生,此刻仔仔細細地感受了一番這不知名的巔峰之意,就其強度來說,和天明宗天元子給到的壓力其實并差不了多少。
但唐江生卻是知道,師尊在面對他的時候,定然是百般手下留情,不會全力以赴,可藏在暗處的那名敵人,不說火力全開,至少也是嚴陣以待。
“這廝的巔峰之意到底是什么?怎弄得我渾身不自在?”唐江生一直加持著“心目”,所見所感均是瑰麗非常。
其實在是否能看見巔峰之意一事上,唐江生的確是有所隱瞞的,但他給忻吳、雨歇的解釋也不算在說謊。畢竟如果連想要看見的東西的痕跡、界限、軌道全都一無所知的話,即便是“心目”,也無法替他勾勒出一個大概。
而唐江生選擇隱瞞的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其中之一,便是不想暴露“仙眼心訣”的存在。隨著閱歷的增長,唐江生越發知道,能呼吸、能睡覺、能壓的群鬼哭天喊地的功法,其背景來歷,絕不是現在的他可以想象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道理,他打小就知道了。
唐江生知道,現在忻吳一定就在自己周圍,隨時準備著雷霆出手。于是唐江生釋放出一圈一圈的靈識,一來是為了吸引注意力,二來也是想找一些忻吳的位置。
“這么能藏的嗎?”唐江生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并沒有因為找不到忻吳而感到煩躁,相反,忻吳的藏身之處愈是隱蔽,愈能反映出他高超的潛伏技藝,這對唐江生來說,不失為一個好消息,“要想瞞過敵人,首先得要瞞過自己人。”
不再猶疑,憑借心目觀測出最薄弱的點后,唐江生猛然穿過了眼前的巔峰之意。
“哈——哈——”唐江生拉了拉自己的衣領,覺得有點喘不過氣,彼時距離虞主洞府不過一百丈的距離,可唐江生的腳就像灌了鉛似的根本抬不動!不僅如此,唐江生感覺自己壓制的情緒又有了蠢蠢欲動的跡象。
這次盡管沒有,但心底的憤怒和傲慢就像雨后春筍般破土而生,其勢不可逆。這憤怒來源于他對雨歇的惱恨,這傲慢來源于他對這名至少元丹巔峰修士的敬畏。不愿去想雨歇,但心頭的怒火已是燎原之勢;拒絕大意輕敵,卻越是感覺到頭重腳輕!
于是乎唐江生催動體內修為,想要使心神鎮靜下來,不過這并沒有什么作用——越是強行鎮定,內心的煩躁與慌亂就越是壓制不住!仿佛一切都和他的意愿背道而馳一般。
“難道?”唐江生的腦海中電光火石地掠過一道靈光,就在他快要抓住事態的關鍵點時,四周的巔峰之意卻忽然給了他迎頭一棒!“呵呵。看來是急了呀~”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唐江生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
“不太妙啊沒想到這廝,竟在巔峰之意中夾雜了一道威壓!”唐江生眼前漆黑一片,突如其來的攻擊不知用了何種手段,竟剎那間剝奪了他的視覺!
“心目”無法再用了沒有了心目的加持,唐江生便無法辨別此處巔峰之意的強弱分布,也就無法判斷出一條最為省心省力的行進路線。之前的唐江生,其實就是一只被忻吳牽著繩子的小白鼠,現在小白鼠瞎了,便很可能在迷宮中把自己撞的頭破血流!
“不行,得想辦法扛過這道威壓,不然會被捏成骨頭渣子的。”感受著周圍不斷收縮壓迫的可怕威壓,唐江生心念一動,瞬間就想出了破局之策,“龜息法——支分節解!”
沒錯,值此生死存亡之際,唐江生又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不是絕地求生,而是避難裝死。彼時唐江生體內的青乙已經習慣了唐江生這種行事作風,不僅沒有噴出一口老血,反而和墨甲一起饒有興致地看著唐江生的表演。這一次,他們并不打算叫醒唐江生,一切全憑他自己的考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