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歸苦巴巴吐出一壇酒,抱在懷里舍不得撒手。
當然,也可以說是前爪。
忻吳不費吹灰之力地奪過“知道了知道了!欠的!欠的!就知道你還有,你個小老弟壞的很。”
忻吳將茶碗中的殘液用布擦干,隨后滿滿地斟上一碗酒,將之遞與無天不語。“老師!茶沒了,可以喝酒!只要弟子還在,就有人給您老斟酒!”
聽聞這話,無天不語身軀陡然一震,雙目漸漸煥發出別樣的神采?!爸灰心阍冢灰菪奚性?,我虞山的美酒就喝不干,飲不盡!哈哈哈!好!”
無天不語奪過酒壇,其動作與忻吳別無二致,竟連周身的修為波動都變得靈動起來。
“一報還一報?!鼻鄽w趴在忻吳肩頭,適時適宜地評頭論足。
忻吳挑了挑眉毛,將茶碗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順手彈了一下青歸的腦瓜崩。
“老師,酒既已喝足,弟子該告辭了?!毙脜橇⒂跓o天不語跟前,躬身施禮。
“慢著!”無天不語忽然起身攔住忻吳,將營帳出口擋了個嚴嚴實實,只是即便如此,依舊有縷縷寒風自帳簾外竄進來。
忻吳莫名覺得有點冷,也從心底泛起一絲不安的感覺。“老師,弟子要去救援唐江生老師是還有其他的吩咐么?時間緊急,能否稍后再談?”
“唐江生那邊不必擔心,楊平道長已經前去支援了。為師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與你說?!睙o天不語從懷中取出一支七孔骨笛,“虞山,無天妖修,忻吳聽令!”
忻吳身軀猛地一顫,既有被無天不語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氣勢所震懾,也隱隱約約明白自己的老師接下來要做什么。
無天不語見忻吳這個時候竟有些發愣,木頭木腦的,就跟一只呆頭鵝沒兩樣,不禁心生慍怒“癡兒!愣著作甚?還不快跪下!”
忻吳被無天不語的聲浪所激,陡然回神,神色之間略有猶豫,可最終還是跪在無天不語跟前,微微埋首。
“無天忻吳,我現在命你,暫代我無天大當家之職,隨我同往伏虎營,配合侯爺,破衛修——‘四方神獸陣’。”無天不語將七孔骨笛伸至忻吳眼前,示意其拿住,“此乃我本命之物,鶴骨笛。虞山二天,大當家之職,皆應由虞主欽封,但虞主現在身陷囹圄,我等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你便先暫時接替我的位置,待此役過后,再憑此物,請虞主封正?!?
忻吳無言,既沒有接過鶴骨笛,也沒有表示拒絕,只是將頭埋得更低,連呼吸都開始紊亂起來。
“忻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無非是想折返虞主洞府,救那唐江生罷了?!睙o天不語悵然一嘆,目露追思,“為師也曾年輕過,與那七十天的叛修軒鴻,也曾是莫逆之交。只是我倆選擇的道路不同,最終還不是分道揚鑣,短兵相接?!?
忻吳已經不能將頭埋得更低了,只覺得腦袋有點發昏,心頭宛若蓋了一方千斤巨石,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道不同,不相為謀?!?
唐江生的話語回蕩于耳邊,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忻吳,只能苦澀一笑。就在這時,忻吳眼角的余光瞥到了無天不語的左袖,那里空空如也,據說是被云漢霄斬斷的。
雖然忻吳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但當時的處境一定十分兇險,兇險到逼得自家老師不得不斷臂求生。
忻吳抬起頭來,看著無天不語不算蒼老的面容——胡須花白,兩鬢微霜,眼窩深陷,若是忽略散發出的修為氣勢,這瘦弱的身軀,萎靡的神態,怕是半只腳都踩進了棺材。
忻吳忽然想起自己剛剛凝魂那時,跟在無天不語身邊游山玩水、修行學習、煉藥布陣、殺敵陷陣,這一晃,便是一百多年過去了。
“虞山,無天妖修忻吳,遵令。”忻吳抬起雙手,從無天忻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