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吳大人不必難過,那唐江生本就是個活死人,既然受了忻吳大人和海辰大人天恩,得以死而復生、重見天日,便為虞山布置一兩個小小法陣,又有何推脫為難之處?”
眼見氣氛因為唐江生的話題陡然降低至冰點,青歸立刻活躍起來,為自家大人鼓舞打氣,將其中的恩怨瓜葛分析的頭頭是道,那架勢,恨不得立張契據(jù),讓唐江生簽字畫押。
“再者說了,對于布置‘散靈縛神陣’,那唐江生可是輕車熟路。忻吳大人應該記得,那個不知名的他國修士,被他喚作‘三哥’的家伙,至今還沉淪在虞山的泥土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我明白,我自然是記得的。如若不然,我也不會同意你的計劃。”忻吳接過青歸的話頭繼續(xù)說到,卻在這時,他的頭帶不知何故突然斷裂!
寒風入帳,忻吳的頭發(fā)被吹得凌亂不堪,竟似狂蛇亂舞!燈火忽明忽暗,帳內(nèi)的身影亦時隱時現(xiàn),只是這轉(zhuǎn)瞬即逝的光景,誰也不能說不曾存在過,除非被刻意否認掩藏。
“咔啦!”虞山的天空響起一道驚雷,氤氳許久的黑云終于堂而皇之地露出了獠牙,此時此刻,不管是虞修,還是衛(wèi)修,都不約而同地從心底里升起一股不安躁動之感。
這是一個訊號,意味著最終決戰(zhàn)的開始,衛(wèi)修可以卷土重來,但虞修并不能承受再次失去家園的痛苦,絕對不能!
“你既執(zhí)意如此,便放手去干吧。”無天不語終于下定決心,作為伏虎營統(tǒng)帥,猶豫不決只會貽誤戰(zhàn)機,與其全線被動,不如主動變通,“只是其他的敵人都還好說,那個百里武榮,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擾亂他的感知?還有,我軍究竟布置哪種法陣,你心里可有數(shù)?”
忻吳聞言,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枚靈簡,略微激發(fā),立刻便有一股令人敬畏顫栗的氣息散發(fā)出來。
對無天不語而言,這氣息實在是太熟悉了“虞主大人的血氣靈簡!你想用這靈簡壓陣?”
“老師說的不錯,我便是要以此血氣靈簡作為壓陣法寶,結(jié)‘破釜沉舟陣’,以‘背水一戰(zhàn)’為陣意!”忻吳言之鑿鑿,仿佛已經(jīng)完全認定,沒有絲毫回旋的余地。
“‘破釜沉舟’陣?那可是完全舍棄防御和退路的法陣,真要布置出來,屆時別說擾亂百里武榮,連那些元丹、甚至是凝魂境的修士都能看出我伏虎營軍力布置的不對勁。”無天不語負手而立,不再看面前的沙盤,而是盯著忻吳的眼睛,“忻吳,你應知,軍中無戲言。”
“當然不是戲言,弟子就是要布那‘破釜沉舟陣’。”忻吳伸手入袖,從其中拿出一個嶄新的頭帶給自己戴上,披頭散發(fā)的,著實容易引起誤會,被人說是異想天開,“衛(wèi)修的確能看出我軍的異動,但他們卻看不穿我們到底要干什么!若我軍一直處于攻擊態(tài)勢”
言及此處,靈念引動,賬內(nèi)的一把紫杉木弓凌空飛來,落在他的手中——忻吳張弓虛射。
“為師懂你的意思了。如此一來,我軍就如同一支蓄勢待發(fā)的箭矢,待弓勢拉至最滿,便是威力最強之時!想來饒是那百里武榮,也不見得敢硬接這一箭!”無天不語不斷點頭,臉上露出贊許的神情。
忻吳將紫杉木弓放回原處,步子走得很穩(wěn),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以攻代守,算是兵行險著,但白虎臺的衛(wèi)修已經(jīng)在此處養(yǎng)精蓄銳多日,我軍若與其短兵相接,無異于羊入虎口。他們不急,我們自然也可以慢慢來。”
“好!就這么辦!不愧是我的徒兒,膽大心細!”無天不語上前一步,重重地拍了拍忻吳的肩膀,“既如此,那這個張弓搭箭的位置”
“弟子,當仁不讓!”忻吳猛地一拍胸膛,豪氣干云!
“當仁不讓個屁!這么想做大英雄,是嫌自己爬的太慢,還是覺得活夠本兒了?”
剛剛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