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作甚?”面對老管家投來的目光,秦晴沒來由感到心虛膽怯,這心理狀態倒是和東川業如出一轍,“我警告你哦,你不要過來!我哥可是元丹之內無敵手的虞山秦風!有什么事兒咱們好好說成不?東川業你倒是說話啊!”
驟然聽聞哭音,東川業不由自主地看了過去,只見輕煙薄霧繚繞之下,秦晴正淚眼婆娑地在搖曳于橙黃燭光之中。
許是火蓮燃燒的緣故,整座院落竟在不知不覺間被一股春回大地般的暖意所包裹,空氣中甚至還彌漫著一陣沁人心脾的熏香。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秦晴此刻看上去,顯得無比楚楚動人,猶如偶然掉落凡間的仙子,無法不令人矚目生憐。
“老,老滑頭!你有什么手段沖我來就可以了!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漢!這要傳出去,丟的不僅是我質子府的臉,還有我齊國海晏河清宗全宗上下的顏面!”
憑借心中油然而生的一股沖動和勇氣,東川業一把拽住老管家的肩衣,雖然手上并沒有多少力道,但卻是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了不畏強敵敢較量,沖冠一怒為紅顏的英武氣概。
秦晴一雙朦朧霧瞳眨也不眨地望著東川業,迎著他熾熱堅決的視線,不知怎的,竟是不舍移開目光。
此時此刻,若是換做其他深閨大院兒的小姐,恐怕早就羞紅臉頰,避了開去,但秦晴生于虞而長于虞,虞山民風之開放,對兒女情長之事不說趨之若鶩,至少也是憧憬向往。
“本來不打算對秦姑娘怎么樣,但少宗主既然有此雅興,老臣說不得,便要向少宗主領教一二了。”一語言罷,老管家松開東川業的手,開始調整呼吸,整理自己的衣襟。
東川業則是強提一口真元,略過老管家,忽地閃至秦晴面前,噓寒問暖道“沒事了,有我在,你放心。”
秦晴心中小鹿亂撞,想到自己是第二次被眼前這人所救,登時便有些抑制不住內心逐漸洶涌的感情,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你若死了,我替你收尸。”
聽聞秦晴此言,東川業頓時愣了一愣,隨即哭笑不得地說道“你這話沒有一點情深永壽的感覺,倒像是同袍手足共赴國難時的宣言。”
身在不遠處的衛法將二人之間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然后腦袋一偏,情不自禁地撇了撇嘴,像他這種經常往返于虞山和衛國的人來說,自然十分清楚秦晴所說之話的分量。
雖然衛國的男女更喜歡聽一些濃情蜜意的情話,但對尚武的虞山來說,一句“替你收尸”,便是對其身后事作出的最莊重的承諾,若是男女之間許下,更是有著“認定終生”意味。故秦晴這態度并非是親赴國難,而是已經身陷情劫。
“少主。稟主管,按您先前的吩咐,我等已于廳堂備好饗宴,隨時都可以為秦姑娘和衛公子接風洗塵。”就在這時,方才領命而去的那名仆從快步走過來,先是對東川業行禮,而后向老管家匯報著工作情況。
“嗯,很好。你們辛苦了。”老管家優哉游哉地邁起步子,略過深情對望的東川業和秦晴身邊時,調侃道“還看不夠呢?移駕吧!”
“哦哦哦!移駕移駕。嗯?不對啊老滑頭!不打了么?”東川業呆頭呆腦的樣子不經意間逗樂了秦晴,但在老管家看來,這其實是一句徹頭徹尾的廢話,因為這意味著他還得替自家少宗主圓場。
“少宗主你看,老臣仗著幾百年的閱歷和修為去欺負幾個小娃娃,即使毫無意外地勝了,也不免落得個以大欺小的名聲。這樣,老臣與兩位小友的比試,便判作平局吧。如此一來,少宗主與老臣的賭約自然也是不分輸贏。少宗主意下如何?”
“沒毛病,都依你。”東川業臉上稍微有點掛不住,因為老管家正以一種萬分嫌棄的目光斜瞟他。沒辦法,誰讓嘴欠,非要多此一舉呢?
將目光從東川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