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在發什么愣呢?”秦晴見秦風忽然之間就沒了反應,于是繞到秦風跟前,伸出手在其眼前來回晃悠。
秦風連續眨了眨眼,眼前的畫面從十多年前那個腥風血雨的夜晚回到現實中來。這么多年過去,他的戰力雖然始終保持在巔峰水準,但不知是不是因為那晚殺戮太過,他的修為境界就像來到了瓶頸期似的,進展可以說十分緩慢。這也正是他為什么一直勤于修煉的原因之一。
“莫非真像那些人族修士所說,手上沾滿血腥的人,越容易產生心魔?只有內心純凈、無欲無求之人,才能在修行一途上如履平地,水到渠成般沖關破壁。心魔嗎”
秦風微微低頭,瞧得秦晴一臉關切的神色,他忽然很想揉一揉妹妹的頭,于是他直接就那樣做了,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也沒有顧及秦晴到底愿不愿意。
秦晴的頭發本來就不長,或者說為了便于日常的修煉與戰斗,她的發量一直都很少,此刻再被秦風一頓亂揉,頓時就跟一團雞窩沒兩樣。
“哥!人家好不容易才梳好的!”秦晴從秦風的魔爪下掙脫出來,氣惱地瞪了眼秦風,然后立刻從乾坤袋中拿出一面銅鏡,細致入微地梳理起來。
“你頭發這么短,就跟沒有一樣,有什么好梳的?”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兀響起,嚇得秦晴梳具都沒拿穩。
“東川業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揍得你滿地找牙!”秦晴將銅鏡和木梳從地上撿起,剛想發火,卻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驚詫道,“不是說好了讓你待在質子府嗎?”
和往日里那種放蕩不羈的風格不同,東川業今天換上了一身輕巧便利的登山裝,整個人看起來頗為干練務實。
只是虞山的浮舟峰并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踩在腳下的貨色,拾階而上的東川業此時已是一臉汗涔,待登上峰頂之后,更是憋著一股子真氣,不讓自己顯露出多少疲態。
“想必尊駕就是大名鼎鼎的虞修秦風吧?在下齊國海晏河清宗修士,東川業。”言及此處,東川業恭敬地朝著秦風施了一禮,“初來乍到貴寶地,也沒有準備什么像樣的見面禮,唯有手中這一寶雕弓,渴求一戰!”
聽聞這話,秦風先是一愣,隨后輕聲笑起來“尊駕談不上,都是同道們吹捧出來的名聲,根本不值一提。只是閣下居然當著我的面下戰帖,可是想好了之后的退路?話說你是如何突破我虞山的警哨守備的?”
“我我!是我帶他上山的!”云海之下,傳來了衛法的自告奮勇的聲音??蓪λ麃碚f,登上浮舟峰峰頂實在太過于艱難!此刻也只有半截身子探出云海來,另外半截還在云海之下,整個人氣喘吁吁地趴在石階上,看來是不行了。
“什么人都往我這虞山上帶,真當這里是你家么?今日你要是上不來,一個甲子內,不許你再踏足虞山!”
此言一出,衛法登時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手腳并用地往浮舟峰峰頂爬去,甚至還從衣兜里掏出恢復用的丹藥,二話不說咽入腹中,不敢有絲毫怠慢。
衛法知道,秦風并沒有開玩笑。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認真起來的秦風到底有多可怕!
那一晚,他隨軍赴虞,將從虞山上逃竄下來的妖修盡數抓獲,可領軍的統帥卻不想在此時摻和虞山的是是非非,于是便把這燙手山芋扔給了自己的三個副將。
三個副將一合計,覺得既然連軍主都不想摻和其中,那他們幾只小魚必定也撈不到什么油水,說不得,還會惹得一身腥膻。但是軍主的命令還是要執行??!所以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選來選去,最后將世家出身的衛法挑了出來。
所謂世家,指的乃是衛六家其中之一的身份——分別是掌兵百里家、掌刑衛家、掌戶錢家、掌吏鄭家、掌禮林家和掌器李家。
六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