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尸走骨!其第一式,朱門凍骨!醒!”
點將臺上,只聽得一聲低喝,衛靈渾身上下爆發出詭異的幽光,棕色布袍仿佛突然活了過來,如藤蔓一般瘋狂生長、蔓延,僅一眨眼的功夫,便將大半個點將臺納入了自己的覆蓋范圍。
“我說血娘子,見識過我這行尸走骨,日后可別‘談骨色變’,連自己體內的骨頭都怕哦!哈哈哈!”
衛靈笑聲囂張放肆,根本沒有將衛法放在眼里,當然,也沒有放在心里——畢竟此刻的衛法在他看來,不僅沒有一顧傾城之色,反而還因為那捉摸不透的眼神,平添了許多煩惡之感。
而隨著衛靈獨門術法的完全展開,棕色布袍猛地發生性質變化,竟在衛法面前,活生生從布袍長衣,變成了一灘臭氣熏天的泥潭!
“什么鬼東西?”衛法停下腳步,皺起眉頭,不斷調度思維,試圖理解眼前的場景,不得不承認,他活了快一百年,還是頭一次見到這么邪性的東西,“居然還能若無其事地穿在身上,你也真是個狠人。”
只是這還不算完,爛泥之中,“咯啦咯啦”的聲音不斷傳出,一聽就知道里面藏有不少貓膩!只是不待衛法親自試探,一雙雙或骨肉殘缺,或只剩白骨的骨爪聲勢駭人地從泥潭中伸了出來!
不得不說,“行尸走骨”這個名字真是起的恰如其分,場館內的一眾看客皆是看得目瞪口呆。
一具具的死尸和白骨,就這樣從泥潭中緩緩爬了出來,有的歪歪扭扭地站在點將臺上,有的則直接爬在地上。
還能發出聲音的就“嘔——嘔——”地叫喚,只剩一副骨頭架子的,就像覺著寒風刺骨似的,上頜骨和下頜骨一直打顫碰撞,不斷發出“咔噠咔噠咔噠”的響聲。
兩種聲音混合在一起,直叫人聽得頭皮發麻。
“如何,血娘子?可被嚇得花容失色?”衛靈操縱著尸骨大軍,氣焰張狂猖獗,極盡挑釁之能事,“哦不對,就你這副‘尊容’,可擔不了‘花容失色’這個詞,頂多也就是面如死灰罷了!哈哈哈哈!”
不過這邊廂衛法還未說話,場館內的看客們先是坐不住了——他們想不通,這個宛若從泥淖污沼中爬出來的丑八怪,憑什么敢如此冒犯他們的血娘子?于是觀眾席直接就炸開了鍋。
“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好嗎?你算個卵蛋?”、“此戰之后,我建議你去墓園走一走,逛一逛,然后你就會發現,你先人的棺材板壓不住了!”、“衛靈是吧?來來來,你下來,咱哥倆練練,我保證不削死你!”
衛靈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瞪向不遠處的衛法;衛法以扇掩面,并不與其對視,而是拉開距離,往斜上方看去;被衛法目不轉睛注視著的昭漫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眨一眨美目,緩緩收回目光,看來并不打算處理——畢竟她負責司禮的范圍只限于點將臺,觀眾席發生什么,與她無關。
“嗯——之所以鬧成現在這種局面,可都是你自找的,我什么也沒干。”眼見司禮對自己置之不理,衛法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只好硬著頭皮解釋,“咱們斗法就斗法,嘴上就積點口德吧。你要是犯了眾怒,被他們聯手圍攻,到那時,我可不負責救你。”
一語言畢,衛法用圓扇拍了拍自己的鼻梁,神色略顯委屈。
衛靈登時愣住,感覺頭頂有一抹涼風吹過,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不過這并不是因為衛靈對衛法的勸誡心生感動,在他看來,這不算“解釋”的解釋,根本就是一種裸的羞辱!
“血娘子,你給我納命來!”衛靈一聲咆哮,驅使尸骨大軍,氣勢洶洶地朝著衛法撲殺而去,根本沒有一點手下留情的意思,看樣子是打算直接將衛法淹沒在一片尸山血海之中。
可衛法不慌不忙,在尸骨狂潮離自己不足三寸之時單足踏地,身體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