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法一面與章揚話當年,一面從乾坤袋中撈出兩壇酒來,一旁的衛野看見了,兩眼直放光!就跟沒見過酒似的。
“你有話直說!少跟我嘮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兒。”章揚哼哼兩聲,顯然并沒有和衛法聊一聊往日情懷的打算,“我承認,這次是我輸了。但你要我原諒你,那是想也休想!”
一語言畢,章揚伸手就去拿衛法放在二人中間的酒壇,掀開泥封,聞了聞酒香,隨即皺起了眉頭“女兒紅?”
“不識貨。那叫‘不忘虞’,是虞山的特產!別說是你,就算是衛刑或者百里家家主,也沒有嘗過其中的奧妙,這次真是便宜你了。”
話音未落,衛法已經將手中酒壇的泥封掀開,也不與撞杯,抱起酒壇“咕嚕嚕”地就吃下肚去!
本來像“不忘虞”這種醇酒,是不適合這般豪飲的,可衛法這吃酒的姿態,倒是將以前身在軍中的架勢擺了出來。
“將軍你吃不吃?你不吃給我啊!這酒聞著香極啦!”衛野在章揚身旁抓耳撓腮,急得跳腳,雙目似要噴出火來,就差明搶了。
“滾一邊兒去啃你的雞骨頭!”章揚面露不悅,右手抬臂一揮,呼嘯而出的黑旋風登時就將衛野和地上的雞骨頭籠罩起來,刮在藻井處像干晾著,“給本將把雞骨頭都吃了,吃不完不準下來!”
一聽這話,衛野就是再蠢,也立馬明白過來是自己把章揚將軍給氣著了,可氣歸氣,要他把雞骨頭也咽下去,這
“將軍!我錯了!我不該獨吞一整只雞!我該給將軍留一些雞肋的。還有還有,我也不知道將軍愛吃雞屁股啊!那是您硬塞我嘴里的。將軍您聽我說,那雞屁股的味道其實不怎么樣真”
衛法抬頭望了望藻井,在那里,衛野的嘴巴還在一張一合,顯然正努力辯解著什么。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傳到黑旋風外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到后面就像蜻蜓點水般微不可聞。
“黑風牢,‘行軍訣’固有神通之一。我現在只能掌握初級,剝奪牢內的聲音不是問題。”章揚仿佛鐵了心要給衛野一些教訓,對其求饒竟是不管不顧,一邊喝著不忘虞,一邊找衛法嘮,“你修煉的也是‘行軍訣’,咱倆的術法招式應該都差不多,況且你看我,修為元丹后期,甚至逼近了元丹圓滿,不也在你手上敗下陣來?我是真沒什么好教你的。再說了,你研究這么多有什么用?反正你也沒有參戰。”
聽聞這話,衛法不由得白了章揚幾眼“你當我腦瓜子被人開瓢了?我還不至于記不得‘行軍訣’的功法特性!”
沒有錯,二人口中“行軍訣”,其實就是軍旅之修所習的功法。
這名字雖然聽起來毫無“霸氣”、“優雅”可言,但它卻有一個最大的特點——除了第一式“虎嘯龍吟震山河”,后面的術法神通全憑自己領悟,領悟出什么就是什么,一百個人都不帶重樣的,可塑性非常高!不過由于初始階段帶來的效益并不高,或者說十分低下,所以在尤為注重戰斗力的軍中,并不怎么受待見。
至于秦風和章揚為何會選擇修習“行軍訣”,完全是因為一個字——“窮”!章揚窮的是銀子,他本就是貧寒人家的孩子,資質又不拔尖,是故長生宗每十年的“遴選”,他毫無意外地落選了。
家里又不止他一個孩子,生活壓力之大,仿佛背著一座大山茍延殘喘。不過好在適逢衛修軍招納新兵,章揚略一合計,留下一封家書就參了軍。
雖然修士受《萬族約法》制約,不能干預凡塵,但衛修軍的軍功還是實打實的。每年登記在冊后,會由專門的軍務人員折算成凡間的貨幣,通過章揚不知道的渠道和方法送往他家。在返程后,軍務人員會給章揚帶來一枚內含“闔家歡樂圖”的靈簡,在某種程度上,就和“家書”差不多,不過不是出于家人之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