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仿佛里面藏有一只魔鬼,正在猙獰地笑著。
而這恍若魔咒一般的聲音,竟瞬間就調動了觀戰席上所有人的心緒,使其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造次,甚至連呼吸都因緊張而趨于一致。
“我來!”沒人應場,衛野便一馬當先站了出來,抬頭望向空中那顆巨大的黑球,眉頭緊皺,隨即大聲喊到,“給我停——!”
于是黑球就停了,準確地說,是一點點緩慢停下的——圓洞洞口朝下,一顆灰色的小球掉了出來,被衛野跳起抓在手中。
“按照場次規則,第一場為持有灰色球的二人。”待衛野歸位后,衛譽繼續轉動黑球,貌似開始享受起來了,“下一個到誰?”
“那便我來吧。”衛法踏前一步,伸出手中圓扇,隔空一點,“停。”
雖然衛法的姿態非常唯美,不過黑球似乎并沒有要配合他的意思,還是在衛譽的控制下,吐出了一個藍色的小球。
“哎呀哎呀,沒有與你分在一起呢!可惜。”衛法以扇掩面,對著衛野媚眼如絲,“好好努力吧,爭取在衛君的手中,活下來。”
聽到血娘子說這話,衛野登時就不樂意了,抽出腰間的碧綠短匕直指衛法咽喉“你什么意思?最好把話說清楚一點。刀劍無眼,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動你!”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面對近在咫尺的毒匕,衛法竟毫無懼色,甚至還流露出一縷真情來,“五人之中,你修為最弱。我勸你還是早點投降,隨章揚歸隊鍛煉個十幾二十年再來挑戰,免得耽誤性命。”
“你!”衛野額頭青筋暴跳,怒火中燒之色看得一眾看客心驚膽戰——要是血娘子的臉因此花了,那衛野可得有一頓好果子吃了。
不過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衛法此刻的言語都是在嘲諷、戲耍衛野,但實際上并不是這樣——一來,衛法與章揚重歸于好,衛野作為章揚新招的兵,衛法是有情義去提醒一二的;二來,衛法也不是完全沒有私心,如果衛野真的和衛君排到了,他希望衛野能逼出衛君更多的底牌。所以衛法此舉從本質上來說,還是一種激將法。
“兩位不要吵了,莫要為了這等小事傷了和氣。”劍拔弩張之際,掛事故衛譽出面做了一次和事佬,“就當給我個面子。下一位!”
衛野收匕入鞘,看衛法的眼神宛若在看一個死人;衛法不以為意,這種目光他怕個籃子——秦風血洗虞山的那個夜晚,其散出的王者氣勢,那一個兇殘眼神,直接就讓衛法在以后的目光恫嚇中無所畏懼。
“喪家犬從一條變成了兩條嗎?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一如既往的,衛君操著高高在上的語調,毫不掩飾對他人的鄙夷,仿佛自己生而高貴,“如果非要打,我倒是想和子鼠較量啊。停!”
子鼠,自然便是鄒二。身懷巔峰之意,在五人中擁有絕對的境界優勢!衛君如此堂而皇之地指定對手,別的不說,倒是讓他的聲望再次瘋漲,連帶著其賠率和身價又高了不少。
“灰色。”接住從天而降的小球時,衛君的表情很明顯地失望了。
“哈哈哈!衛君,你的命,我衛野收定了!”衛野狀若癲狂,恨不得立刻就撲上去與衛君生死相拼。不過這其中也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他與衛野之間究竟有何深仇宿怨,竟讓他對其如此執著?
衛君輕描淡寫地瞟了一眼衛野,那眼神,就和衛野之前看衛法一個樣“就當做是仁慈吧。斗法當日,我讓你毫無痛苦地死去。”
在一旁看著這倆人火花四濺,衛法的心思不禁沉了下去——既然已經確定第三輪第一場由衛君與衛野開戰,那么他衛法的對手,就只會從衛蒼和鄒二之中產生了。不過說實話,衛法現在并不想遭遇鄒二,原因很簡單,他的目標是衛君,而他沒有自信,能夠擊敗鄒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