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之后,衛府,陵墓群附近,百里朽和秦風正在等著祖廟開啟——畢竟今日乃是衛仁百日祭的日子,也是接回衛度的最好時機。
然而秦風卻很郁悶——數月之前,哪怕他和百里離分兵行動,也沒有在第一時間找到百里朽,而最令他感到吃驚的,乃是一座山頭莫名其妙地就被毀了!且從現場殘留的戰斗痕跡來看,應該是進行了一場迎仙修士之間的慘烈斗法。這不禁讓秦風感到一陣頭大。
因為此時此刻,秦風已經自封為“虞主”,虞母洞的那群老妖怪也默認了他這個地位。可既然身為虞主,秦風不僅沒有在第一時間保護虞山生靈,反而放任別人在自己家門口打架,這實屬失職!
這還不算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別人打架,居然二話不說,將虞山的山門說拆就給拆了!這跟踢場有什么區別?等于是騎在某人臉上“啪啪啪”掌摑!到底是不給虞主面子,還是不把整個虞山放在眼里?
一段時間之后,秦風還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百里朽便找上門來,直言此事就是他干的——秦風當時那個神情,就跟生吞了三只癩蛤蟆一樣難看!甚至有一種“果然是你”的感慨油然而生。
身為虞主,于公,秦風得將百里朽立刻綁起來,即使不就地正法,再怎么也要吊在樹上抽個九千九百九十九辯以儆效尤;可于私,秦風并不想把百里朽揍的幾個月下不了床。畢竟衛法重傷難愈,指不定何時才能恢復,這要是連百里朽也歇菜了,那他可找誰吃酒閑聊去?
于是秦風只打算小懲大誡,意思意思就得了——不過百里朽顯然并不喜歡秦風的做法,他更希望秦風把他往死里揍,然后他再反殺。
于是百里朽一上來就用一把詭異的魂焰木刀給秦風來了一下。
當然,這一刀并沒有砍實,被秦風用流光長劍給擋了下來,可饒是如此,秦風也是煩的不行——因為這意味著百里朽再次擁有了和他平等對話的實力,而毫無疑問的,百里朽一定會有事沒事就找他打架。
“我曾馬不停蹄地尋你,你就是這么對待朋友的?”秦風動之以理曉之以情,堅持走能不打就不打的方針路線,“不久之后就是衛仁的百日祭……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知道你不想去,但是我得把衛度接過來,他現在還小,留在衛府對他沒什么好處。”
“留在虞山就對他有好處了?”百里朽將魂焰木刀收起,一副對秦風說法嗤之以鼻的樣子,“衛度那娃娃畢竟是衛家之人,衛府才是他的歸宿,而他也只是你的記名弟子而已,當初促成此事的衛仁更是慘死衛家大牢!你要是再插足其中,可想過置虞山于何地?”
秦風被百里朽數落地有些懵,他之前的確沒有想過這些問題,只是單純地想讓衛度有一個好的修行環境,待其學有所成后,再送他回衛府繼承家主之位,也算對自己,對衛法,對小南山有一個交代。
可百里朽一語點醒夢中人——現在手握大權是衛譽,就算衛度將來回到衛府,沒有任何勢力根基的他,又如何能在衛府站穩腳跟呢?
即便衛譽肯歸還家主之位,可若是來一招“挾天子以令諸侯”,那衛譽便可以為所欲為——好處照單全收,而所有的指摘都會落到衛度頭上!這豈不是害了衛度嗎?而他秦風若想插手,到底是用虞修的身份,還是虞主的身份?不管哪一個,都不甚合適。
秦風不由得陷入沉思,眼中目光閃動,不斷權衡著其中的得失。
一旁的百里朽見狀,頓時覺得找到了新的樂子——于是從乾坤袋中摸出一壇酒,坐在石桌上舒舒服服地給自己添上一碗,同時還不忘給本就不擅長處理勢力糾紛的秦風再增加“一點”需要考慮的因素。
“我說秦風,你可別忘了還有‘錢芊芊’這個角色,她可是衛法和衛度的生母,衛仁的遺孀。你若想把衛度接到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