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齊國海晏河清宗的少宗主,還算有點本事。”山腳樹林之中,一名身著枯草偽裝的修士從樹后站了出來,“你……!”
枯草修士話剛起頭,便被東川業一支過隙箭給射中了頭顱——在東川業看來,剛剛枯草修士暗中偷襲的舉動已經足以表明來者不善的態度,而且還是針對的秦晴!既如此,又何必聽他廢話?
“沒想到少宗主還是個急性子,呵呵,有趣。”被射中的枯草修士身體驀地膨脹爆掉,一條條吐著蛇信的矛頭蝮散落于地,“本來還想著與少宗主聊聊天,敘敘舊,畢竟幾個月見不到一個活人也蠻寂寞的。如此看來,少宗主是不打算給衛某一個薄面了,真是可惜。”
一語言罷,在那樹林間的眾多林木之后,竟出現了與方才枯草修士一模一樣的人影——數量之多,只怕兩只手都數不過來!
這其中若有埋伏者的真身還好,東川業有把握給每一個膽大包天的家伙都送上一支過隙箭——可要是埋伏者依然隱匿身形,躲在暗處伺機而動,那東川業與秦晴首先就要面對每時每刻都會攻來的奪命偷襲,然后便是逐漸形成規模的矛頭蝮蛇潮!
“這位朋友,你方才自稱‘衛某’,請問你可認識衛府的麒麟子衛君?”東川業一邊警惕四周,一邊誘導埋伏者說話,好確定其方位。
“認識,又如何?”
埋伏者如期發聲,可由于眾多矛頭蝮的嘶聲造成了極大的雜音,是故東川業并沒有第一時間確定他的位置,反而漸漸落入包圍圈中。
“既然認識,當知本公子與衛君公子的關系,你還敢犯上作亂?”
東川業的驚鴻弓閃爍起明亮的光芒,這是即將施展箭技的前兆,同時也是在威懾埋伏者——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便用命來試試。
“呵呵呵!哈哈哈!衛君究竟是何時結識到東川少宗主這樣的人杰?我怎么不知道?”話及此處,枯草修士整齊劃一地將兜帽掀開,露出其中奇丑無比的相貌,仿佛被誰毀了容似的,竟有一道道錯綜雜亂的劃痕爬在臉上,“東川少宗主,許久不見,歡迎回來。”
“衛……君?”透過那張不忍直視的臉,東川業驚詫不已,簡直不敢相信數年前的那個翩翩少年郎,居然會變成現在這副丑陋模樣,“究竟是誰將你傷成這樣?你又為何偷襲我們?”
“因為我恨啊!若不這樣,我怕我會忘記失去一切的切膚之痛啊!”數十個衛君伸手抓在旁邊的樹干上,硬生生抓的樹屑飛濺,看上去就和瘋子沒啥區別,“這一位,想必就是虞主秦風的親妹妹吧?”
秦晴聞言握緊韁繩,本就緊繃不已的身軀此刻別說催動修為,就連稍微動一下都做不到——因為衛君給她的眼神壓力之大,已經和幾年前的秦風差不了多少,而秦晴這些年與東川業游山玩水,并沒有怎么注重自己的修煉。換句話說,若沒有東川業保護,只怕秦晴早就被衛君伏殺——身在齊國的老滑頭,果然有遠見!
“如果衛君公子說的是‘虞修秦風’,那我們自然是認識的。”東川業雖然不知道秦風何時又有了“虞主”的封號,但此時此刻,衛君的目標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秦風的妹妹,秦晴,“衛君公子想來是與秦風有些誤會。不如這樣,我來做和事佬,替衛君公子擺平此事,從此二位握手言和,夜夜把酒高歌。您意下如何?”
東川業以身為墻,擋住衛君駭人的視線,留給秦晴一個獨戰的背影——幾年下來,秦晴與東川業的默契已經達到即便二人沒有交流,也能從一個背影、一個眼神,甚至一次呼吸看出對方是何用意的程度。
“逃!逃的越遠越好!逃的越快越好!”彼時的東川業嚴陣以待,透露給秦晴的訊息卻是讓其趕緊逃跑——去都城,去衛府,去找秦風!
東川業與秦晴不同,本身就是海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