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
百里朽的酒碗已經(jīng)沒有酒了,面前的酒壺也早就空了,整個人打著酒嗝,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停下吃酒的進程——只見百里朽從乾坤袋中又拿出四壇酒來,不過卻沒有分秦風一壇的意思。
百里朽似乎是想將自己灌醉,可以他的酒量,放在以往,別說四壇,就算是四十壇,百里朽也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吃完——只是有句話怎么說來著?酒不醉人人自醉,百里朽現(xiàn)在,就是在借酒澆愁!
秦風在旁邊倒是顯得過于安靜了,與剛剛來到此地時的鬧騰相比,他現(xiàn)在可是一座貨真價實的雪山!畢竟飄搖的雪絮已然變成鵝毛大雪,而秦風附近的堆雪也是越來越多,但仍不見其動彈一下。
明明之前動的那個是秦風,靜的那個是百里朽,可現(xiàn)在安靜下來的是秦風,一碗碗給自己灌酒的乃是百里朽——然而這種完全反過來的場景卻沒有產(chǎn)生任何的違和感,仿佛從一開始二人便是如此。
是??!不知從何時開始,秦風已經(jīng)和大家打成一片,再不是以前那個浮舟峰上一心一意只求修行的妖修,而是變得越來越有喜怒哀樂,有了朋友,有了勁敵,甚至還有了心儀的對象……
不得不說,秦風真是越來越像個“人”了,不再是只會修行的木頭,而這一切的改變,追根溯源,都要從秦晴離開虞山的時候算起。
而現(xiàn)在,在百里朽的故事中,那個叫“白風”的弟弟回來了,帶著自己的妻女回“蒼山”探親——可在中途卻由于仇家的截殺,接連慘烈身亡。而那只名為“白晴”的女妖,當時正在參與登基大典……
秦風的眼角滑落淚珠,然而卻并沒有滾燙到融化風雪,只是彼時發(fā)生眼前的景象,卻是讓百里朽一輩子都難以忘記,足以銘記千年。
只見剛剛還執(zhí)著于將衛(wèi)境變成一片銀裝素裹的風雪不知受到何種力量所驅,竟從“落勢”活生生轉為“升勢”!
再直白一點,就是那些紛揚呼嘯的風雪,以一種“從哪兒來回哪兒去”的姿態(tài),從地上一片片飄回空中,而空中的則退回云層,云層在吸收到一定程度后便驀然破碎——恍若時光倒流,宿命重現(xiàn)。
“哈哈哈……果然是你,小黑……”雪冢逐漸消失,露出一度被掩埋的尸骨,不過卻并不是人軀,而是馬身——那個在百里朽故事中,被稱作“小黑”,實則就是小白的馬駒,“百里朽,你我,戰(zhàn)一場吧?!?
聽聞這話,百里朽端著酒碗的手猛地一顫,甚至連其中的酒水都灑了出來——百里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但他還是抑制不住地興奮!因為這是秦風第一次找他約戰(zhàn),且還是以這種不由分說的語調。
果然,男人之間,不管是什么仇什么怨,拳頭總是最具發(fā)言權。
至于秦風這邊為何會突然約戰(zhàn),只能說秦風畢竟秦風,雖然他之前的身份是虞修,后來成了虞主,可他還有個身份,那就是秦晴的哥哥。百里朽的故事盡管隱晦之處不少,可只要將衛(wèi)法、衛(wèi)度、秦晴等等人的事跡套進去,還是能輕易分辨出誰是誰的,更何況百里朽真是一點起名的天賦都沒有,也不知是懶得想,還是就希望秦風發(fā)現(xiàn)端倪。
不過就實際情況來看,秦風的確是發(fā)現(xiàn)了隱藏在故事背后的原委,那么既然發(fā)現(xiàn)了,秦風就必須得做出抉擇——因為衛(wèi)君已死,小白的尸身也已然曝光,所以他心中難以平復的思緒,只能找上百里朽。
“既然如此,那便接招!”百里朽揚起手中酒碗,將其往秦風的方向一甩,碗內的酒水頓時化作冰針,向秦風的身軀射去——哪知秦風的站位變也不變,只是身影微微模糊,冰針便猶如穿堂而過,卻并未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勢。而秦風這模糊的時間,也不過一眨眼而已。
“怎么了?專門給機會讓你的‘餐腥啄腐訣’進階,可別讓我失望。”秦風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