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這是凡塵俗世中,一些以占道強搶為營生的劫匪所慣用的開場白——然而這里是齊國,不是衛國,更不是虞山!可秦風身上迸發出來的氣魄就像他才是此地的混世魔王一般,言語之間,身為虞主的霸道雄風展露無疑!
一線天的合攏之勢驀地頓住,但又不像是完全停止,明明自己就是一座山峰,此刻卻仿佛身處夾縫之中,在兩股難以反抗的力量之間左右為難——生存還是毀滅?毫無疑問,這座山以本能選擇了生存。
“東川山玉,你身為‘風、林、火、山’四柱之一,寧愿讓手底下的法寶替你賣命,也不敢正面迎戰本尊,你在虞山時的威風哪兒去了?”秦風興致高昂,腳走越來越穩,再不似剛才那般跳脫,“山不在高,有仙則名——虧你這顆山芋還是仙迎修士,如此藏頭露尾的做派,與鼠輩何異?既然你不愛惜這山,便送予本尊當做見面禮好了!”
一語言罷,秦風抬起右手,五指微張,按在旁邊石壁之上,也不見其掐訣施法,淡金色的光暈就如同漣漪一般,從他的掌心擴散開來。
山體轟鳴!而后迅速安靜下來,留給秦風與百里朽的通道也寬敞了許多,明明怎么都無法靠近的光亮此刻卻迅速臨近——飄在空中的百里朽漸漸皺起眉頭,因為對他來說,這光亮實在有些刺眼,饒是以他元丹巔峰的修為,都無法做到視而不見,只有秦風能完全無視。
“虞山來的朋友,既然同在天道之下修行,我相信,沒什么是不能談的?!边@聲音聽起來似乎是在向他們表達善意,可眼前耀眼的光亮卻更勝先前,“當然了,你要不愿意談,想直接動手嗎,那也行?!?
這話不管怎么去聽,橫豎都有種“你聽話我就給你糖你不聽話我就給你板子吃”的意思在里面——百里朽哪里受得住這種譏諷?可正當他調度真元,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惡戰之時,秦風卻帶他穿過了白光。
“我說這白光為什么這般刺眼,原來是因為這個……”百里朽將差不多調度好的真元緩緩沉下丹田——在他周圍,至少有上百把魚叉罩著他周身名門,只要他敢輕舉妄動,隨時都會被扎成篩子,而那刺目的白光,便是由上百把殺機內斂的魚叉凝聚而成的鋒刃冷光。
百里朽左右四顧,發現自己正身處一片沙灘之上,除去周圍這些身著短袖短褲,頭綁汗巾,手持魚叉,看上去就跟漁夫沒什么區別的修士外,首先占據視野的,便是蔚藍大海之上,那一根直通蒼穹的青銅柱!陽光正盛,青銅柱的旁邊,有不少白色海鷗盤旋鳴叫,有點像是在巡邏,但叫聲中又隱隱約約透露著那么一點驕傲。
“這就是海晏河清宗么?果然與眾不同!”百里朽忍不住贊嘆起來,這番心悅誠服的模樣,倒是讓周圍從剛剛開始就對他尤為警惕的眾修心生好感,“咦?不是說悟道崖嗎?崖呢?秦風呢?”
正當百里朽疑惑之際,只聽得一道洪亮遙遠的聲音猛地從他背后傳來——“百里朽!你莫要怕!圍著你的都是些元丹修士!平均戰力也就在元丹后期左右!你有巔峰之意傍身!定能所向披靡!記住了!別給我丟臉!別給衛國丟臉啊!我說諸君可莫要手軟,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千萬別給我秦風面子!百里朽!你好自為之!”
百里朽聞聲后望,登時就被一片數百丈高的懸崖峭壁遮住了雙眼!而且看得越久,三魂七魄便動蕩的越發厲害,靈臺識海幾近崩潰!
“秦風剛剛是站在那片懸崖之上對我干吼的嗎?”百里朽收回目光,屏氣凝神,緩緩擺出拔刀的起手式,明明手中無物,但周圍海晏河清宗的修士卻無一人敢上前迎戰——因為常年靠近海洋的關系,所以他們的嗅覺比普通修士要好上不少,而在此時此刻,他們已經從百里朽的身上聞到了血腥味,而血氣最濃的地方,便是在百里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