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口令!”樹叢陰影中,兩把鋼叉冷不丁地抵在唐江生跟鄭器的腰部,詰問著當日的行軍口令,這是只有冥蛇營才搞的把戲。
“峻峰之上,口令!”唐江生回答了半句,后半句依令應由哨崗回復——現在的唐江生已經重新戴上面具,化身人臉的主人。
“道果永存。”對完口令后,爽朗的笑聲從身后傳來,腰間的鋼叉也立馬撤了下去,似乎之前的緊張氣氛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嘿嘿嘿,這不是關臣臣嘛!你不在崗位上放哨,跑這兒來干什么?”
唐江生一臉嫌棄瞪著哨衛,指了指身旁正扛著丹幽的鄭器,不耐煩地說道“干什么你自己沒長眼啊?別墨跡了趕緊讓我過去!”
“不行!說什么我鄭浪也要分一杯羹!”自報姓名的哨衛圍著鄭器轉了兩轉,就跟沒見過女人似的,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眼珠子都恨不得貼在丹幽身上,“死胖子我問你,這女人哪兒來的?”
鄭浪的語調是居高臨下的,與面對唐江生時的態度完全不同,可以說是眨眼之間就進行了切換——而鄭器的神色卻顯得唯唯諾諾,哪怕心中藏著一頭兇狠毒辣的惡狼,此刻看上去就是一條膽怯的肥蟲。
“是,是鄭浩、鄭然,抓……抓到的俘虜。”鄭器結結巴巴地作出回應,頭也埋得很低,“他們差我,把……把她交,交給營主。”
“噢!原來是俘虜……可是在鎮北營的尸坑附近逮住的?”
鄭器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為了表現出害怕,身體都在顫抖。
“嘖,早知道我也去了!”鄭浪滿臉不甘地拿出鋼叉,抵在丹幽的下顎,將丹幽的頭給抬了起來,隨即驀地一愣,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鄭浪的神色跟唐江生初見丹幽時的樣子并沒有多大區別——丹幽的確就是那樣一個貌不驚人的妖修,普通到甚至會讓人失去興趣。
只是現在的丹幽還有所不同,因為她的臉上正掛著一副“癡女”的表情,眼神朦朧游蕩,嘴角掛著意義不明的笑容,仿佛欲求不滿。
“這到底是誰‘拷問’的?”鄭浪不免有些頭皮發麻,趕緊將鋼叉撤了回來,丹幽的頭又重新伏了下去,“難道那倆家伙也很饑渴?”
鄭浪向鄭器投去疑惑的目光,鄭器先是機械地點點頭,隨后想起什么似的瘋狂搖頭——不得不說,鄭器的演技可謂是相當到位。
鄭浪露出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其實他并不關心究竟是誰干的,因為整個冥蛇營的人都知道——放眼三軍,除了鄭浩、鄭然的拷問手法,沒有任何人能對女修造成如此具有“破壞力”的影響!
“瞅瞅這一副被玩壞的表情,這是被拷問了多少遍啊!”鄭浪搖頭嘆息,“不過既然都已經拷問完了,那拷問出來的情報……嗯?”
聽到鄭浪問到情報,鄭器左手立刻地捂住了自己腰間的乾坤袋。
“靈簡拿來!”對丹幽失去興趣的鄭浪毫不掩飾地打起了靈簡的主意,只是鄭器哪里會同意,死死地拽住乾坤袋根本不肯撒手。
“不,不行!我要是給了你,他們知道后會殺了我的!”
“你要是不給我,我現在就殺了你!”鄭浪臉上顯露出狠厲之色,手中的鋼叉剛要抬起,就被一旁目睹這一切的唐江生給按了下去。
“關臣臣你什么意思?為了這個死胖子你居然要與我作對?”
“別激動嘛鄭浪,你似乎對我有些誤解。”唐江生的瞳眸中隱隱有風雷閃動,“你想啊,一盤菜就那么多,你想獨吞,是不是不妥呢?”
鄭浪聽后整個人都不好了,看了看眼前笑瞇瞇的關臣臣,又瞟了瞟躲在其身后的鄭浪,剎那間醍醐灌頂,不禁咬牙切齒“我是說你這條肥狗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違逆我,原來是找了一個罩你的龜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