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連家在哪里都不知道的茶爐居然要自己送它回家,這要怎么送?浪跡天涯,四海為家嗎?唐江生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被耍了。
“主人!它說有什么要求盡管提,但是須得先把血針撤了,它受不了這血針的味道。”小白的語調有些急迫,甚至還帶上了一絲哀求的意味,聽上去像是在為茶爐求情,這不禁讓唐江生有些進退兩難。
唐江生自然知道血針中香毒的厲害,再怎么說那也是元丹巔峰修士的攻擊手段,在朝花夕拾訣的催動下絕不會無足輕重,但他也沒有料到效果居然這般好,按照唐江生以往的性子,那是要趁熱打鐵的。
可是小白作為唐江生的隨身寶物,至今已幫他許許多多,說是救命恩人亦不為過,因此對于小白的頭一個請求,唐江生思量之后,覺得還是有必要重視一下,若是讓小白寒了心,那就得不償失了。
但是唐江生也不是一個白吃虧的主,既然茶爐都說了有什么要求盡管提,那他可不會客氣,眼珠子骨碌一轉,立馬就想到了某個問題。
“你問它,如何才能破解月桂監牢?”唐江生也不拖泥帶水,直接就將三根血針一并撤下,算是相當有誠意,剩下的就看茶爐的了。
“主,主人……”然而即便如此,等來等去卻還是等來小白吞吞吐吐的口吻,“它,它說——‘就憑你家主人這點兒微末道行想要破解幻術月桂簡直癡心妄想’!它還勸主人早點睡,夢里什么都有。”
有趣,實在太有趣了!一個連神念傳音都做不到的老古董竟然敢三番五次嘲諷戲耍于他,還真是老虎不發威,當他是病貓是吧?于是唐江生二話不說,將茶爐重重擲于地上,然后開始解褲腰帶……
“你!你這后生,休得放肆!”就在唐江生打定主意要將這茶爐當尿壺之時,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我再怎么說也是你那法器的長輩,你敢如此對我,就不怕離心離德嗎?”
“滾你大爺的老油子!少跟我在這兒倚老賣老!”唐江生一聽腔調像是個五六十歲的老學究,登時便反唇相譏,“古人云,敬人者,人恒敬之!不過就是一稍微有點年份的器靈,也敢跟我在這兒擺譜?你當你是哪家的貝勒,說話做事還要找下人講排場是吧?會找事噢!”
唐江生早就覺得這茶爐有問題了,若是小白所言屬實,茶爐的器靈已有千年之久,且還是小白同類,那么沒道理小白都會的神念傳音這茶爐卻做不到!唐江生不是沒給它機會,可它非得讓小白做傳聲筒,還拿小白作威脅,端起一副上位者的架子,那可就別怪他回以顏色了。
“別!別!我說,我都說!”茶爐許是怕了,趕忙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語速之快,直擔心慢一點自己就會真的變成尿壺,“你只需要不斷朝幽月發動攻擊,刺激監牢內那些妖修的靈念道心,好讓他們意識到你的存在即可!因為月桂監牢有侵蝕修士道心的毀損作用,所以但凡攻擊不夠強勁,修為不夠高深之人是無法喚醒他們的!”
茶爐告知的情報與唐江生從藏書閣典籍上了解到的破幻原理是可以相互印證的——因為月桂監牢說到底只是幻術而已,要想破解幻術,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殺掉施術者,而當這種方法行不通時,讓受術之人清醒過來,明白自己身處幻境也是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
當然了,幻術自然不止四階,更高緯度的幻術就算是天明宗的藏書閣也沒有記載,所以這樣的破幻原理只能說是最基礎的知識。
“破壞月亮嗎……這要不是幻術,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啊!”唐江生提上褲子,無視茶爐的抗議,挖了個坑將其埋了進去,填上土后甚至還蹦跶著踩了數腳,“小白你放心啦,都說好人不長久禍害遺千年,這廝不給它一點教訓能上天!沒事,悶不死的,我心里有數!”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