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死了……而且是爆體而亡!作為凡人,經脈、五臟、骨肉無法承受半成品丹藥中那極不穩定的藥力沖撞,于是身體直接就被狂暴的靈力亂流給撕成了碎片!事出突然,誰也救不了他,包括唐江生。
玉膳殿內到處都是臟器的殘片,黏在菜肴或者食材上的碎肉讓整個場面變得尤為血腥,仿佛他們準備的不是壽宴,而是某個吃人妖魔的血食!而距離二狗爆體位置最近的唐江生,周身都是碎肉鮮血……
下人們都笑不出來了,咽著口水向后縮去;鐵牛當場嚇傻,不敢相信剛剛發生了什么;疤九將陸升護在身后,防范的對象卻是唐江生;薛朝貴許是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氣,于是也悠悠轉醒,然后狂吐不止;只有挽玉、噙花兩姊妹的表現最符合她倆的風格,此刻竟然用一對玉手小心翼翼地替“仙師”擦拭著臉上的血跡,神色一片木然。
“哈哈哈!林桂,你這反應力還是不行啊!”仙女率先打破沉默,一邊啃著碳烤鵝腿,一邊用沾了油漬的手拍了拍同伴的身體,“傻愣著干啥?這些丹藥又不是你煉制的,尋不到你頭上。”
被喚作林桂的“仙師”的確不行,千鈞一發之際,竟然沒有張開靈力防御,將飛劍而去的血滴和骨肉盡數攔在外面——相反,吃著鵝腿的仙女身上則沒有半點血漬,依舊那般率真,依舊那般俏皮。
對于《萬族約法》來講,盡管天地之間所有的修行者都無法對凡修、凡人、凡獸造成傷害,但若是自己吃下毒藥或者半成品的丹藥,那么就只能算是自取滅亡,《萬族約法》這時是無法保護“三凡”的,而像二狗這種情況,天道最多只能按照丹藥氣息追根溯源進行懲罰。
換句話說,如果二狗吃的半成品乃林桂親手煉制,那他今日可能就得給二狗殉葬了,只是他手里的丹藥并非他所煉制,如此一來那個沒在現場的煉丹師可能就要因為這樁因果替林桂遭一場無妄之災了。
“自然是,比不上你的。”林桂的臉色有些蒼白,畢竟一個活生生的人說沒就沒,還是讓他略受打擊——不過和那種事比起來,林桂更覺得眼下是和心上人拉進距離的最佳時機,于是鼓起勇氣,向鄭遲遲伸出手,“出來有一會兒了,我們快回去吧,好嗎?遲……遲遲?”
“好吧,那就回去吧。”鄭遲遲歪著頭想了想,覺得林桂說的不無道理,畢竟入眼之景滿是鮮紅,血肉的味道也越來越紅,的確讓她的胃口大打折扣,“你先去把你身上洗一洗吧,凡人的血,怪臟的。”
鄭遲遲雙手一撐,十分輕巧地從座椅上彈了起來,隨即一蹦一跳地從眾人眼中離開——沒有人敢阻攔他們,自然而然地分成兩撥,給這一男一女讓出道來,只是在目睹了二狗慘狀,“讓道”這種行為已不知是出于敬畏,還是一種恐懼,或許二者都有,不過誰又知道呢?
林桂緊緊跟在鄭遲遲身側,沒有成功“一親芳澤”讓他略感失望,不過鄭遲遲并沒有拒絕他對她的稱呼,這么說來其實還是有戲的?
“腦子里一片空白,看來是給嚇傻了,怪可憐的。”路過唐江生身邊時,鄭遲遲稍微停下了腳步——由于臉上沾滿了二狗的血肉,鄭遲遲并看不清“關臣臣”的臉,不過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負責一下,若是就這么一走了之,似乎有點對不起自己“仙女”的身份。
于是鄭遲遲抬手一揮,憑空召出一個內有涓涓細流的巨大水球,將唐江生整個人包裹在內——這一舉動無疑引起了林桂的羨慕。
“嗯?你說什么?”就在鄭遲遲漸行漸遠,快要走出玉膳殿所在的院落時,卻是忽然頓住身形,秀眉輕蹙,回首望向唐江生……
林桂不知道鄭遲遲為何會突然停住,也不知道為何鄭遲遲會對“關臣臣”表現出駐足流連的意思,不過他卻是記住了“關臣臣”。
“你們兩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