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關臣臣又請假?這次是因為啥?又‘偶感風寒’啦?”疏遇客棧內,掌柜的正破口大罵,將心中對“關臣臣”的怨憤通通發泄的薛朝貴身上,“去!你告訴他!明日若是不來,就永遠別來了!”
薛朝貴神色相當糾結,從懷中掏出一個錦囊遞給掌柜,想了一想后,又從懷里拿出兩個遞了過去,一副想解釋,卻又有口難開的表情。
“掌柜的您就別問了……喏,這是關臣臣給你的仙……仙丹。”不知為何,薛朝貴在提及仙丹時竟情不自禁地頓了一下,不過不是刻意停頓,而是舌頭忽然就像打了結似的,“東家給了他三倍,一共十五粒——他臨回家時托付我轉交給掌柜的,還說什么‘幸不辱命’。”
將錦囊交給掌柜的后,薛朝貴的臉龐有些發燙——說實話,他是有想過獨吞的,而且唐江生也明確表示他可以拿走其中一份,給掌柜的十粒即可,但是玉膳殿內鮮血淋漓的場景至今都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因此他不敢獨吞這三個錦囊,就算真的獨吞了,他也不敢再吞!
“沒事吧你?咋看你臉色不太對勁吶?”掌柜的將三個錦囊揣進袖中,瞥了瞥薛朝貴的臉色,不禁心生疑惑,“百里府那么可怕嗎?瞧你去了一次回來命都都掉半條似的……你的仙丹呢?討到了嗎?”
掌柜的話讓薛朝貴好不容易壓下的回憶瞬間又翻涌上來,連帶著胃里都開始翻江倒海,于是只得緊皺眉宇,重重點了幾下頭后,也不待掌柜的發話,撒開腿便朝著最近的茅房奔去,他實在受不住了……
“一個二個的,真是怪了……”掌柜不知道百里府到底發生了什么,因為不管怎么問,薛朝貴都默不作聲,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掌柜的好歹是做過官的人,一眼就看出薛朝貴,不,應該是去的所有掌廚都被下了禁令,那仙丹既是對他們的獎賞,也是一筆封口費。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盡管我不是匹夫,不過從百里府拿到仙丹的消息應該瞞不了多久,那些宵小之輩的消息都靈通的很,速度快的話也許今晚就會動手……不行!我得早作準備!衛都不能再待了!”
念及此處,掌柜的迅速打定主意,將正在擦拭桌凳的店小二招呼到跟前,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眼神里的顏色起碼店小二是不會懂的。
“想當掌柜的么?”也沒繞啥彎子,掌柜的直接就把話挑明。
“掌柜的你是要替二小姐準備嫁妝么?”店小二猛地一愣!
店小二不是宵小之輩,自然不會干殺人越貨那檔子事,不過他也從各種各樣的渠道聽聞了“仙丹賞賜”的消息,而按照之前掌柜所說,只要關臣臣拿到仙丹,他就會考慮關臣臣跟二小姐的婚事——結合現在掌柜的居然問他想不想當掌柜,這不是妥妥的打算賣掉客棧給二小姐籌嫁妝的心思么?店小二的腦子轉的賊快,只可惜方向有點偏。
“什么亂七八糟的!問你想不想當掌柜!再瞎咧咧當心我抽你!”掌柜的揚起手,作勢就要喊打,直把店小二嚇得不輕——可一想到還是做正事要緊,所以打算將錯就錯,先把店小二誆住再說,“別這么大聲叫喚!讓店里其他人聽見,我這張老臉還要是不要?”
眼見掌柜的變相承認,店小二立馬露出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神色,就差跟掌柜的勾肩搭背了——掌柜的則是眼角抽搐,強忍著給店小二兩大耳刮子的沖動從柜臺的暗格里取出一個精致小巧的機關盒來,盒頂刻有一個“李”字,看上去像是掌器李家的制品……
“趁著還沒到人多眼雜的時間,我就長話短說了。”掌柜的瞟了瞟客棧緊閉的房門,以及窗外蒙蒙亮的天色,好在還有一盞茶的時間,“這里面是地契,這是鑰匙——你看看我這客棧堅實的裝潢,這大氣的布局,早晚那么多的生意,看你跟我這么多年,二百兩便宜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