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不沾染與她的因果嗎?怎么連面具都送上啦?關(guān)、大、哥?”靈臺識海內(nèi),墨甲的聲音悠然響起,偷笑的意思簡直壞的不行。
“誒!話不是這么說的,郎有情妾有意,豈非人之常情?是吧,狐、貍、叔、叔?”青乙不知哪根筋沒搭對,居然也來湊上一腳!
唐江生本來是不愿意搭理它倆的,與初遇時高冷、殘暴的形象相比,現(xiàn)在的墨甲和青乙越來越朝話嘮的方向發(fā)展,動不動就喜歡揶揄他——許是有人唱對臺戲的緣故,唐江生就算置之不理,這倆貨自己就能玩的很嗨,仿佛幾千年歲月的沉淀都不及眼前的樂子來的歡快。
“話說你曾是天道的一部分,知道天涯海角在哪里嗎?反正都是到處拈花惹草,隨意招蜂引蝶,不如就去天涯海角立個牌坊可好?”
“這你就不懂了,‘若心有背離,即使近在咫尺,亦不得相聚,天涯海角,莫不如是’……哈哈哈哈!我說糖花生,你當(dāng)年是怎么想出這么矯情的話來的?腦子被驢踢了嗎?是不是還要歌以詠志呀?”
特么的!沒完沒了是吧!多少年前的陳谷子爛芝麻都翻出來曬,找茬嗎?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看你倆是狼狽為奸,沆瀣一氣!
唐江生沒法忍了,哪怕墨甲是天道的一部分,青乙是災(zāi)行八鬼之一的噬血鬼,若是不比修為只比嘴上功夫,那他可還真沒怕過誰!
“說起來,將陸升劈死的那道蒼雷可真是天威煌煌,叫人心生畏懼!可是我怎么從那具焦尸里聞到了‘有缺雷法’的味道呢?嗯?”
一道若有似無的吞咽聲驀然響起,唐江生的耳朵聽得清清楚楚,嘴角忍不住揚起笑意——畢竟“有缺訣”乃是他獨創(chuàng)的功法招式。
“還有還有,堂堂災(zāi)行八鬼之一的某鬼大尊,居然會刻意掀起陰風(fēng)去刺痛一個小女孩兒的雙眼——嘖嘖嘖,以大欺小到這個份兒上,也當(dāng)真是世所罕見!當(dāng)年被滅災(zāi)五行擊潰封鎮(zhèn)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哈?你說啥玩意兒?本座什么時候被那幾個愣頭青擊潰封鎮(zhèn)了?要不是……墨甲你放開我!別攔著我!今兒個本座就要揍得他滿地找牙,叫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貨知道為什么花兒會那樣紅!”
噬血鬼青乙最終揍到唐江生了嗎?答案是沒有的——當(dāng)唐江生靈臺識海一片清明,內(nèi)心風(fēng)平浪靜、不為所動時,千鬼之體的禁錮作用就能完美地發(fā)揮出來!別看青乙在唐江生意識深處吵得賊兇,大有將其天靈蓋兒掀開鑿窗之勢,實際上卻是奈何唐江生不得。
“人間有夢,天地不過方寸;人間有夢,滄海能為沙塵;人間有夢,鐘聲鳴響于晨昏;人間有夢,煙火、月色映照著靈魂。”
連扳兩城的唐江生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兒,蹦蹦跳跳地行走在鄉(xiāng)野之間的小路上——他只是凝魂修士,對靈力吐納的效率本就不高,若是長時間飛行,修為的耗損的多寡會直接影響他后續(xù)旅程的安危,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且行且歌,就當(dāng)自己是在游山玩水,豈不快哉?
沒錯,唐江生的確就是在游山玩水,雖然下一站的目的地是定在衛(wèi)國東南,與西齊逐鹿宗接壤的邊關(guān),但他并沒有強行調(diào)度修為,與時間和光陰賽跑,而是一路走走停停——有時候渡船而過,有時候騎驢前行,最近甚至還在琢磨怎么讓黃符小人的力氣更大一點,比如能抬個嬌子什么的,總之就是怎么輕松怎么來,怎么愉快怎么玩兒,彼時的唐江生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內(nèi)心的陰郁已在不知不覺間消散了一點。
“小伙子你做菜不賴啊!留在俺們村吧,俺們天天都去你家吃飯!當(dāng)然了,我們自己帶食材,銀子也會給的,親事也能幫你相喲!”
田坎邊的某處村落,唐江生拿銀錢換了些白菜、土豆、蘑菇,再找兇煞的屠夫割了三斤豬五花,靠在一棵老槐樹下就開始燒鍋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