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還要去連云寨?”山林之間,唐江生跟在百里顏九身后,一會兒翻山越嶺,一會兒于林間穿梭,“你是修士,當以自身修行為重,連云寨那幫人只是一伙山賊,你要是敢動他們,在和天道罰雷的聯動下,不出一息便會化為飛灰,我可保不住你。”
“是!我是修士,但我也是軍修!維護地方,除暴安良,乃軍修不可推卸之責任!”百里顏九腳步不停地朝連云寨而去,不過這次并不打算正面硬攻,而是打著繞后監視的主意,“即使我身為修士,在的制約下無法傷到凡人,但我依舊可以將連云寨的地形圖畫下來,并在圖上詳細標注他們的戰力布署,為下次剿匪做準備。”
唐江生琢磨了一下,覺得百里顏九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是監視的話,以他倆的身手,只要不主動搞事,那伙山賊幾乎不可能發現他們——哎!不過就是多耽擱一些時日,唐江生現在的時間雖不充裕,卻也沒有到連十天半月都等不起的程度,就當是看著自己這個二貨徒弟,若是一時不慎又著了烽火花的道,那他還得費盡心思去救……
“收個二貨徒弟真麻煩,簡直不讓人省心的。”唐江生嘀嘀咕咕地埋怨起來,不過也就是發發牢騷,并不是真的嫌棄百里顏九……
嗯……好吧,有一說一,還是有一點嫌棄的,因為實在二的厲害。
唐江生的絮叨聲極小,百里顏九沒有聽得很清,不過這并不妨礙她向自家師父撒嬌求助:“誒嘿嘿嘿~要是師父出手,那伙山賊肯定一個都逃不掉!徒兒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您覺得呢?師父父?”
“打住!打住啊!你再這般鶯鶯燕燕的當心我把你嘴縫起來!”
“師父父你又在開玩笑啦~你一個男人怎么可能會……!”
百里顏九話未說完,眼角余光隨意往后掃了一眼,然后就被嚇得閉上了嘴——她的師父唐江生,此刻手中正抓著的一顆七彩線球,線球上密密麻麻的插著不下十根銀針,每一根的色澤都是那樣黯淡無光,顯然是長期使用才會留下的痕跡!
她的師父沒開玩笑,他真的連針線活都會!那輕蔑戲謔的眼神仿佛正在嘲笑她的天真和無知——“不信是吧?行!你就繼續作!等我把你嘴縫起來后你就知道什么叫做‘鍋兒是鐵搗的’了。”
“我的師父不可能這么暴力,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百里顏九悄無聲息地加快速度,試圖拉開與唐江生之間的距離,可唐江生在風符的加持下,不管是奔跑還是飛行都完全沒有壓力,跟在身后如影隨形,甚至還能東瞅瞅西望望看看附近有沒有什么野菜。
“師父,其實徒兒此番去連云谷還有一個理由,正是由于那個理由徒兒才非去不可!”眼見唐江生已經開始在穿針引線,姿勢熟練的就跟繡娘差不多,頓時就讓她汗如雨下,態度立馬收斂了不少。
“喔?說來聽聽。”唐江生看都沒看百里顏九,自顧自地繼續擺弄針線,五息不到就在手中織了一張網,“技術果然退步了嗎……不過沒關系,有二貨徒弟在,以后有的是機會重新撿起來,不著急。”
百里顏九突然覺得唐江生先前罵自己是鬼,罵自己不是人之類的話也許并非空穴來風:“師父!徒兒,徒兒再怎么說也是百夫長!此番除了要繪制連云寨附近的地形圖,還有就是……徒兒要去為那些不幸犧牲的部下收斂遺骸!不能讓他們曝尸荒野,客死他鄉!”
唐江生手里的針線忽然停下,抬頭看了百里顏九一眼,思索良久,終于是將針線收回乾坤袋中——事實上,唐江生真的會針線活嗎?
這個問題,就像唐江生說的那樣,他只是會,而且自從上了天明宗后就基本沒再碰過——還在凡間摸爬滾打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唐江生曾常住一家青樓后面,有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常給唐江生拿一些吃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