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我作甚?知不知道你剛剛在城門口威風(fēng)了一陣后,現(xiàn)在很顯眼啊!該干嘛干嘛去,銀子方才也給你了,自個兒去置辦一些兵器盔甲、丹藥糕點(diǎn)什么的,買好了就去城中最大的客棧找我,聽話。”
沒錯,唐江生跟百里顏九一前一后,彼此的距離既說不上近,也不算遠(yuǎn)——只是百里顏九低垂著腦袋,一副做錯了事的模樣,看上去楚楚可憐,哪里還有在城門口出手便怒殺三人時的威風(fēng)形象?
唐江生則不同了,背著個竹簍哼哼哧哧的,神色愉悅的不行,在市井上左游右逛,剛剛還在這邊跟賣菜小販討價還價,轉(zhuǎn)眼間又跑到屠夫跟前要了五斤前腿——賣肉的屠夫覺得唐江生看著面生,又生的弱不禁風(fēng),于是送了他兩塊豬腦子,露出一副參差不齊的糟牙蔑笑。
“欺負(fù)咱是外地人,變著法兒罵我是‘豬腦子’是吧?”唐江生眉眼一橫,狠狠一掌拍在屠夫的案板之上,登時就把屠夫驚得舉起了宰肉刀,“十斤精肉,給我切成臊子,不準(zhǔn)見些許肥的在上面!”
手掌拿開,一錠白花花的銀子就這么被唐江生拍成了碎銀——屠夫咽了咽口水,臉上橫肉抖了兩抖,最終還是懾于唐江生的武力,規(guī)規(guī)矩矩地揀了十斤精肉,給唐江生細(xì)細(xì)地切做臊子,不敢有半點(diǎn)意見。
“嗯……不錯!再給我切十斤肥的,不許見些精的在上面,也要切做臊子。”唐江生可沒打算就這么放過屠夫,眼瞅著是找起茬來了。
“小兔……!”切肉的屠夫剛想罵人,唐江生故技重施,又是一錠銀子拍在他面前,這次連案板都給屠夫拍碎了,嚇得他又把后半句話吞了回去,“嘿嘿嘿,小意思,稍等,我回家拿塊板子先。”
明白過來唐江生不是什么好欺負(fù)的主后,屠夫說著說著就想先從攤位上開溜,也不知是真想回去拿板子,還是意圖搬一些救兵回來。
“上哪兒去?嗯?”唐江生腳踏地面,一整塊青石板磚應(yīng)力而起!唐江生雙手運(yùn)勁,直接就將之扣在了菜板之上,“還要回去嗎?”
“不回了,不回了!切肉切肉。”哪怕腿肚子直打哆嗦,屠夫也強(qiáng)撐著臉面回到攤位上,討好地對著唐江生笑笑,隨即開始切肥膘。
沒辦法啊,唐江生鬧出的動靜已經(jīng)讓四面八方的小販和人群匯集過來,人山人海的,就算他想逃,也著實(shí)讓不開道讓他逃——且就算真的逃掉了,他這“惡棍屠夫”的名號以后可真就混不下去了。
于是乎又過了半個時辰,屠夫終于是將十斤肥的也全部切好,用荷葉替唐江生包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放下刀時,兩只手都在不停的打顫。
“現(xiàn)在給我作甚?”唐江生動也沒動,絲毫沒有接過來的意思,努了努嘴繼續(xù)說道,“把那十斤軟骨也切成臊子,不許見些肉在上面。”
屠夫絕望了,唐江生就是在特地消遣他,以報之前他對他的嘲諷蔑視之意:“這位爺,你到底想怎么樣您說!今兒個我認(rèn)栽了!”
“你瞧你,這說的是哪里話?大家和氣生財不好嗎?”唐江生的臉上終于露出笑容,把玩著手里的銀錠,時不時還哈口氣擦上一擦,“趕緊的,十斤軟骨給我切成臊子,我還要找地方歇腳做菜呢。”
屠夫心里苦,但屠夫沒法說……只得一抹頭上的汗珠,重新操起屠宰刀,按照唐江生的吩咐,又將十斤軟骨給細(xì)細(xì)切做了臊子。
“來,您的精肉、肥膘、軟骨,三包臊子。”屠夫一包一包地將三十斤臊子碼在唐江生面前,仍舊驚懼不已,“您拿走就好,不收錢。”
“是嘛?那可敢情好~”唐江生毫不推辭,直接就把三包臊子放進(jìn)自己的背簍里,然后將青石搬磚重新嵌在地上,“喲!你瞧我這不小心的,案板上還壓著些許碎銀子吶……這能拿來使嗎?”
“能使!能使!有啥不能使?”屠夫相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