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關兄,你好歹也是修行之人,怎么對這些個凡塵俗世的武道功夫有這么濃厚的興趣?”
客房之內,覃牧一邊替唐江生研墨,一邊斜眼瞟了瞟擺在桌上的兩本武籍——據震地所說,這兩本都是從他和囚天師父家里偷偷摸過來的,是代代相傳的正品貨!天亮之前就得再放回去,所以唐江生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而唐江生這一個晚上除了謄抄,還要撰寫。
“你要是不想一個晚上變成兩個晚上,就給我安安靜靜閉上嘴,不要打亂我的節奏。”喝了酒之后的唐江生膽氣十足,哪怕覃牧乃元丹后期修士,他也沒打算給他多少面子,這就是所謂的酒壯慫人膽。
沒錯,唐江生在凡間逞威風逞了一段時間后,劈頭蓋臉遇到的就是覃牧這種元丹后期的修士!要換以往,不管打得過打不過,唐江生肯定立馬就跑路了,可是現在不行,他還要顧及到他那個二貨徒弟。
至于覃牧,他原本只是想在閑暇之余做一些無足輕重的調侃以活躍氣氛,然而事與愿違,莫名其妙地就遭來“關臣臣”的一頓斥責,心情之復雜,頓時連研墨的手都停下來了,好像自己不是元丹后期,而是與“關臣臣”一樣,都是凝魂后期的修士……
不得不說,他還是頭一次遇見如“關臣臣”這樣不怕死的家伙,只是這還不算什么,接下來在客房內發生的事,直叫他瞠目結舌!
靈念離體,黃符飛舞!唐江生毫不避諱,他之所以要把覃牧留下來,就是要在他面前施展自己的獨門秘技!覃牧不是觀察了他一整天嗎?不就是想拉攏他嗎?唐江生心思通透,又豈能看不出來呢?
敵人挖坑,我亦挖之——這是唐江生教給海辰、食月的談判技巧,現在,輪到他來踐行這一準則了,客房之內,此時幾乎無聲……
“這是……靈念?這關臣臣的靈念為何會強到這種地步?”
覃牧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在他眼前,十二個黃符小人分工合作,六個為一組,其中三個將武籍翻開撐起,余下兩個則將空白的紙張壓住,最后一個立于翻開的武籍之前,仿佛正“目視”前方!
當然了,如果只是這樣的程度,覃牧憑借元丹修為,自認為也能做到,可難就難在紙頁上還有兩支毛筆正在謄抄書中的文字,而這兩支毛筆,唐江生并未拿在手中,乃是處于一種無人執筆的狀態!
是的——通過黃符小人的視野,唐江生此刻便是以靈念“執”筆,于同一時間分別謄抄兩本武籍!這種意志力和專注力,早就不是凝魂修士能夠擁有的靈念強度,即便比之元丹中期,那都不遑多讓。
然而唐江生的“表演”結束了么?很明顯,這只是前菜罷了,真正的好戲,要從唐江生真真正正地執筆之后,一切才算正式開始。
“二貨徒弟既然命格主火,那便就這樣吧,仙迎以前應該差不多夠用。”念及此處,唐江生終于睜開自方才開始就一直閉合的雙目。
眼中溫潤,若有星光——對唐江生來說,這注定會是一個不眠之夜,而對于研墨的覃牧來講,從這以后便沒有余裕再讓他優哉游哉了。
氣氛從這里開始就變了……
唐江生所書雖為行楷,筆道流暢,靈活簡素,但客房內卻漸漸升起一股炙熱之意,額頭上也泌出了寸寸汗珠,好像他現在不是在落筆書字,而是在生火打鐵——三個時辰后,唐江生終于寫完了兩本書。
“,……這關臣臣這么大的陣仗,就只是為了寫這兩本書?”覃牧研墨研的手都麻了,一個晚上,三支筆都要從他這兒取墨,可把他累的不行,要不是身懷元丹修為,還真不一定能撐得住,“完工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急什么?這天才麻麻亮,現在出去餐風飲露嗎?”唐江生沒好氣地白了覃牧一眼,將《烈陽疏義》的上下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