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找我師父,請問你們看見他了嗎?”
客棧的店小二剛剛將看板門面搬開,一個身披盔甲的女將軍便從門外闖了進來。
“誒誒誒?你誰啊你!”店小二表面上作勢把百里顏九往外推,可實際上雙手卻與其隔著三寸左右的距離,哪敢硬來,“去去去!別地兒鬧去!這兒沒你要找的師父!別以為你是兵我就不敢報官啊!”
“不可能!你們‘財源客棧’就是雨順城最大的客棧!我師父他肯定在這里!”百里顏九神色憔悴,眼角還有些泛紅,也不知是沒睡好覺還是又在哪地兒哭過,“去!把你們登記住房的花名冊給我拿來!”
雖為軍修,可百里顏九亦是軍旅之人,手上的力道比起一般正常人只強不弱——只見百里顏九揪住店小二的衣領不放,渾然不覺店小二被她這么制住,根本脫不開身去拿花名冊,真就二到了這種地步。
“呃……那邊那個來這兒找師父的,你是,你是百里顏九嗎?”
就在這時,囚天和震地忽然從二樓的過道內探出頭來,往樓下不斷瞅瞅,盡管他倆的身手也不賴,卻也不想和軍方兵卒扯上什么關系。
“對對對!我就找我師父!你們看見他了?”百里顏九一聽有自己師父的消息,連忙松開店小二,單腳踏地,直接就從樓下跳了上去,神色尤為迫切,“我師父呢?你們說話啊!傻愣著作甚!耍我嗎?”
“沒沒沒!我們沒有耍你!我們哪敢耍你?”眼看百里顏九就要掏家伙,囚天趕緊彎腰作求饒狀,“我就想問問,你師父姓甚名誰?有何相貌特征?你要找師父,總不能就一口一個‘師父’的找吧。”
“哪那么多事!師父就是師父!他叫……!”言及此處,百里顏九陡然頓住話頭,猛地想起唐江生在進城之前曾經告誡過她,不許在任何人面前暴露他的真名,甚至也不能表現地和他熟識,“師父”這類的稱呼那更是絕對禁止,“我師父他叫……我師父他……他……”
百里顏九的聲音越來越小,方才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氣勢亦隨著一陣陣的呢喃煙消云散,垂頭喪氣的模樣活像一條被主人拋棄的小狗——只是百里顏九不知道的是,就連他現在這副姿態,都在他唐江生的意料之中,所以哪怕百里顏九叫不出名,囚天和震地也認得出來。
“關兄弟說的沒錯,的確是有點二。”囚天好似恍然大悟地說到。
“同感,應該就是她沒錯。”震地附和地點了點頭,覺得很到位。
百里顏九聞言猛地抬起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囚天和震地的手腕,氣勢轉瞬之間又變的像一只撲食的母豹!這簡直就是瘋子!
“我聽到你說‘關’了!我師父到底在哪兒!快說!”
沒錯,唐江生只是不許百里顏九透露他的真名和來歷,并未禁止她以“關臣臣”這個名號進行搜尋——百里顏九方才太急,竟是連這么明顯的“尋人標識”都給忘了,所以說“二貨徒弟”這個稱呼還真沒冤枉他她!百里顏九再次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唐江生看人的準確性。
“誒誒誒!疼疼疼疼——!女俠,哦不,女將軍饒……嗯?”
就在囚天和震地直感覺手腕快要被掰斷時,百里顏九忽又松開了力道,踉踉蹌蹌地向后退了三步,臉色一片蒼白,嘴角泌出血跡。
囚天與震地不知道原因,但是百里顏九卻是知道……
就在方才,《萬族約法》和天道罰雷進行了一次聯動,以“心火焚燃,動蕩修為”的方式,悄無聲息地對她進行了一次懲戒!不得不說,此刻百里顏九還能活著已是格外容情,算是小懲大誡。
“師父……師父……”百里顏九捂著胸口半跪于地,神色極為痛苦,以一介凝魂之身承受煌煌天威,已經在她的修行根基上埋下了難以根治的隱患——